如果是在家里,他求求父亲,求求母亲,再托父母跟小叔叔透透话,说不定这事就能成。
他却在汉市陷着,甚至因为事情进展不顺利,自己先期还私人填了一部分钱进来。
心正虚着,他就不太敢惊动家人那边了。
但要说让他放弃,他又不甘心。
那么好的生意呢,不失为充实他私人小金库的渠道。小叔叔既然把合同转过来,就说明不在意他攒私房钱,不是吗?
思来想去,他仍是拿不定主意。
眼看着来人转身要走,燕岭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叔叔有没有说,如果我吃不下怎么办?”
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下。
来人心底不由有些鄙视。和三先生说这话,不就是想让三先生帮忙拿主意甚至主动出钱吗?
还真是坐等收钱呢,自己付不了钱,连脑子和精力也不想浪费,还得别人帮忙拿主意。
想归想,他当然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面上仍然恭恭敬敬地。
“三先生没说任何话。”
燕岭有些失望地让人走了,却没把合同还回去:“你让我再想想。”
他没想出什么办法来,正无计可施时,偏巧那些狐朋狗友给他打电话。
没别的事儿,就是看他出门时间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到时一起去会所胡混。
燕岭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拉呱,目光落到面前摆着的合同上,心里渐渐冒出了一个主意。
就在对方打算挂电话时,他问了一句:“我这里有个赚钱的生意,你做不做?”
没谁会嫌钱多,既然有兄弟主动帮忙伸手拉一把,一起发财,没有不乐意的。
只是他们这些二代,除了燕岭能接触家中生意,其他人很多还在外围混,天天醉生梦死。零花钱不少,真要说到做生意,可动用的资金就没那么多了。
但被燕岭描绘的前景迷了眼,谁也不想白白放过赚钱的机会,最后一合计,干脆把平时玩得好的那些人全算进来。
大家一起凑钱,将来有进项,再按照出钱多少来决定每个人的分配比例。
这事儿甚至都没让燕岭操心,一挂电话,几个二代就分别开始联系跟他们玩得不错又比较有财力的朋友。
凑来凑去,凑出来的几个人刚好就是那天晚上跟着燕岭折腾温清、后来又在外面散布流言的。
温清拿到入股的名单时,脸上带着莫名的笑。
“还真是巧了。”他说。
“不是巧,是必须。”男人说。
温清抬头看到男人的表情,若有所悟:“这些人身边,也有你的人?”
男人没说话,显然默认了他的话。
少年不由替这些人默哀。燕家三先生本来就是手段高明的商人,再加上卫上将的果决与心狠,运筹帷幄,根本没谁能逃出他的手心。
只知道吃吃喝喝的二代们哪可能是他的对手?连一脚踏入了圈套都不自知。
“不过,这事儿想收到效果,起码得几个月的工夫。”男人说。
做生意毕竟不像别的,尤其这种签了合同,动辄上亿的,中间涉及到的弯弯绕就更多,根本不可能立杆见影。
温清眯着眼睛笑了笑:“我知道啊。”
唇角仍然是熟悉的凉意。
男人看得心痒痒地,忍不住在他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温清吃痛,大怒,一边用手捂住被咬得红肿的嘴唇,一边抬头怒视对方:“属狗的是吗?不会痛的吗?”
燕烽脸上却带着笑,探头过去,落下细密的吻,低声说:“痛,可痛了,不信你摸摸。”
边说边把少年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温清瞪他一眼,不想理他,要把手缩回去,却被男人抓住带着一路向下,直到重点部位:“不然,你咬我这里试试?”
“……”
说正事都能说到这上面来,温清觉得自己该骂对方一句老流氓。
史迁最近觉得自己很不妙。
内忧外患,他努力撑着,却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尤其温聚福起诉他的那件事,他虽然后来叫人抹去了一部分线索,但已经有司法介入,他的动作也不敢太明显。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心里抱怨,怎么当初就那么巧,随便搞的一个女人,竟然是温聚德的妹妹呢?
真是倒了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