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_作者:霜落林空(149)

  初一落雪,宾客登门,初二扫雪,公族拜访,陶慕嘉再没上过天阁顶,不过有了陶慕嘉的特准,独孤启时不时从顶层下到第八层,推开门,趴在栏杆上看陶慕嘉在庭院里走动的身影。

  陶慕嘉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衣尾长长的拖在白色的雪地上,如瀑的黑发几乎垂到脚踝,大概由于常年坐在天阁上,皮肤几乎和雪一样白。

  平时有人他不得不整装,没人的时候就披散着头发,在院子里堆雪人,下人们趁着天冷也缩在房间里,前院就剩他和独孤启。

  廉国地处北方,雪大如鹅毛,纷纷扬扬地从天空落下,把青丝都染成了白发。

  这年头没有胡萝卜,陶慕嘉只能拿树枝和果子当眼睛鼻子和四肢,然后用树枝在其中一个上面写上了独孤启的名字。

  天气太冷,他的手冻得通红,他把手揣进袖子里,抬头看向独孤启。

  独孤启脑袋搁在手臂上,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看了半天又转回到房间里找纸笔写了些东西,揉成团扔了下去。

  陶慕嘉捡起来,上面写着,“大人,另一个雪人叫什么名字”,他的嘴角渐渐放平,然后把纸团再次揉起来。

  第二个雪人,叫滕罗,还是叫陶慕嘉,他没有定论。

  他抬头对独孤启做口型说:“回去吧,外面冷。”

  独孤启点点头,关门回顶层,陶慕嘉把树枝扔下,离开了前院。

  庭院里只剩两尊雪人。

  初三进宫,陶慕嘉照例去和廉查说说话,再带着独孤启的信去了世安宫。

  世安宫总是比不上其他宫,雪都没到了脚踝也没人扫,宫殿里寂静无声,只有几个房间挂着厚厚的帘子,他走到寝殿外,敲了敲门。

  阮茗筝清冷沙哑的声音传来,让他进去。

  屋子里还算暖和,阮茗筝又在缝缝补补,大概是给独孤启的东西。

  阮茗筝见到他,明显有些诧异和不安,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向陶慕嘉行礼。

  陶慕嘉这次来没有带着侍卫来,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阮茗筝前,把独孤启的信递给她。

  “独孤启惦念着你,让我带信给你。”

  阮茗筝有些紧张地接过,慌张地打开信封,看见里面没说些不好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你有什么想给独孤启的,我也可以替你送给他。”陶慕嘉看向阮茗筝身旁那些衣服。

  阮茗筝抚摸着手边那些衣物,把东西交给陶慕嘉。

  “都是我的错,也不知道阿启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这些衣服,都是我记着他的样子做的,希望还能合身。”

  陶慕嘉笑笑,“他确实长高了些,不过这些衣服,他也穿得。”

  阮茗筝弯下嘴角,不多说话,把手中地东西交给陶慕嘉,恋恋不舍地放手。

  “多谢国师大人。”

  “你不必谢我,你该谢你的孩子,若是没有独孤启,你们现在都不可能平平安安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不过为了你的孩子着想,我给你个衷告,暂时把仇恨放一放。”

  阮茗筝捏紧了手中的手帕,低下头,哑着嗓子说:“多谢国师大人教诲,妾身一定不再冲动行事,之前之事,大人宽宏大量不再计较,妾感激不尽。”

  陶慕嘉见她态度良好,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过些日子春日祭,你要代独孤启祈福,莫再出差错了。”

  “妾谨记。”

  陶慕嘉带着一堆衣物离开,阮茗筝自他走后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略长的指甲早已陷进肉里,皱皱巴巴的手帕沾上了血。

  她转过头看向梳妆台上插着的朱钗,眼里的悲痛再难压抑。

  “为了阿启着想……呵,”她苦笑着,小声说着,“你又知道什么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可是拜你所赐啊……”

  陶慕嘉进宫前把自己书房的那堆书送到了天阁,里面有些有滕罗做过的笔记,想来对独孤启有些帮助,独孤启翻着这些留着笔记的书本,里面陡然掉出一张纸。

  独孤启本不想打开,然而那张纸下面“伍国”两个大字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张纸已经有些泛黄,他打开的时候几乎把这张纸扯破。

  这是一封家信,一封来自伍国,给滕罗的家信,上面写着五年前,滕氏一族为抵御廉国入侵,全部战死边疆,只有一子作为人质在齐国,滕家的家仆便找人代写了这封信给滕罗,希望他快些回来重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