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盈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片刻后又问:“是杜鹃掉包我的信?为什么呢?”
闻铮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只说:“问问她就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后,越松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闻铮没有客气,直接让越松把她带到审讯室。乔修站在外间旁听过程,郝盈则没有这个待遇,只在休息区等着。
闻铮先把信展开,问杜鹃:“这是你写的?”
杜鹃扫了一眼摇摇头。
闻铮又问:“你掉包郝盈的信,为什么?”
杜鹃则不说话,表示沉默。
闻铮道:“周安中毒一事,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七七八八,就算没有这封信,白雪的嫌疑也已经是最大的了。说实话,这个举报信,有没有对我们来说区别不大。”
杜鹃眼睛睁大了一些,像是在思考闻铮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闻铮又道:“你既然不承认这信是你写的,可见这个案子和你没什么关系。想必你也不想知道白雪是和另一个人合谋犯下的案子。”
杜鹃更加吃惊,眼睛似乎睁大越大了。“合谋?”
闻铮:“不错。”
杜鹃:“不是的……”
闻铮眉毛一挑,“不是什么?”
外面的乔修也有些诧异,听杜鹃的意思,她似乎知道内情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杜鹃说:“是白雪自己投毒,和别人没有关系。”
闻铮说:“你知道什么?”
杜鹃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事情是白雪做下的,和别人无关。”
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开口。
闻铮出来,和乔修对视一眼,乔修问他:“我能进去不能?”尤荡的身份应该比较有威慑力,吓唬一下杜鹃,说不定她就肯说了。
谁知闻铮却摇摇头,说:“算了。”
他们一出来,郝盈就迎上来,急切地问:“是不是杜鹃?”
乔修突然问:“那封信是杜鹃的笔迹吗?”
郝盈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
之前闻铮问过,郝盈否认了,这次虽然仍然没回答,但乔修已经从她欲言又止的态度里,知道了真相。
信是杜鹃的笔迹。但杜鹃自己不承认是她写的。
有意思。
闻铮率先进了办公室,乔修顿了一下,便跟上去。郝盈犹豫片刻,也想去,被越松拦住了。
越松进去后,对闻铮说:“白雪的情人是化学系的副教授,叫涂寒亭,两个人维持地下恋情快三年有余,从半年前开始,他们的联系减少,似乎分手了。”
乔修低着头,听他们两个说话。
闻铮忽然问:“这个涂寒亭,和杜鹃有什么联系?”
乔修一怔,随即想明白闻铮的意思。白雪和杜鹃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杜鹃更不是周安被投毒案的目击证人,她写信举报白雪是凶手,就说明白雪和她在某方面是竞争关系。
再一联系白雪的前情人,不难得出杜鹃和这位副教授有联系,甚至是有私情。
乔修用拳头抵住额头,这么浅显的事情,他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难怪刚才他要进去威慑杜鹃,被闻铮制止了。
因为闻铮已经对整个案子,有了大概的猜想,用不着让他辛苦扮演尤荡。
他想到这里,又重新集中精神,听闻铮和越松的对话。越松还在说杜鹃和涂寒亭的关系:“……杜鹃家中贫寒,大一入学时办了助学贷款,隔了一年,她的生活水平突然提高不少。她自己说的是,家里经济情况好转,但实际上她是被人资助的,那个资助人正是涂寒亭。”
闻铮问:“他们两个还有别的关系吗?”
越松暧昧一笑,说:“队长,你自己清楚的,这种资助和包养没什么差别。你问一下杜鹃的好朋友郝盈就知道了,杜鹃每周总有一天出去做家教,并住在主家。”
闻铮沉吟片刻,说:“假设白雪是凶手,杜鹃无意中知道了,觉得这是趁机除掉情敌的大好时机,然后郝盈在她鼓动之下,给我送信,却被杜鹃趁机掉包,换成了举报信。”
这个推理很符合逻辑,越松点头,问:“队长,那现在去抓白雪吗?”
闻铮说:“抓,还有涂寒亭也得带回来,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白雪的毒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