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哨塔显然不是那么好上去的,绝佳的位置,活下来的人里不止他一个玩狙-击位,等季凌摸到哨塔附近,就发现有人已经先一步登了上去。
哨塔上的人应该不是刚埋伏下,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呼吸非常平稳,几乎听不到声响。季凌也警惕着塔上有人,到了哨塔视线范围内就把步伐放得很轻,借着夜色掩映到了哨塔的爬梯下,正要往上攀爬,伸头望见了一片衣角。
镇定而轻缓的缩回头,连周围的空气都没怎么搅动,季凌当机立断蹲靠在了哨塔下开始等候时机。
哨塔这样的好位置,观察到的范围之广,这就决定了哨塔占领者注意力容易被自己发现的目标吸引,当然同样的,它也更加吸引其他选手的目光。如他所料,很快就有选手进入了哨塔的观察范围。
塔上的人终于动了,季凌听到轻微的子-弹上膛的声响,对方正在瞄准猎物。季凌没有着急动,他悄无声息的解开了战靴的鞋带,整个人如箭在弦,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狙-击-枪轻微挪动的声音响起,那名选手进入了射程。就是此刻!季凌一跃翻上了哨塔顶,没有穿靴子让他身形如猫般轻巧,手中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哨塔选手开枪的瞬间划破了他喉间的感应器。
两道击杀公告同时发出,11个人缩减成了9人,一下少了两个敌人。
被季凌击杀的狙击手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突袭,他前一秒还满心都是射杀对手的得意,下一秒自己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他睁大着眼睛有点茫然的看向季凌,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紧紧闭上了嘴,按照最后一天的规则“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原地。
因为最后一天圈已经很小,人数也变得很少,不再方便工作人员组织“已死亡”选手撤离,所以大赛组委会要求最后一天“死亡”的选手必须在死亡地点扮演尸体直至比赛结束。
这个规定也是在赛事组织当中逐渐添加完善的,本意是为了比赛秩序着想,组委会也没想到最后这条规定竟然成了激励高阶选手的一个重要手段,因为谁也不想被当成鱼干晒一整天,有时甚至需要帮其他选手挡枪,毕竟他们是“尸体”嘛……
被季凌变成“尸体”的这位兄弟在短暂的震惊后平复下来,但是很快他又气闷了,无他,这位无情杀害他的许淮选手竟然连“摸尸体”都不屑摸,他也是带着一堆补给品和高级防具的人好嘛!“尸体”也有尊严的好嘛!
心里默背着比赛规则,“尸体”兄最后只能躺在原地翻了个白眼。而季凌……目光根本不在一个死人身上,他捡回自己的战靴之后就在哨塔上埋伏下来。
同时淘汰两名选手的战斗无声无息的结束之后,一切的对抗都被夜色包裹,整夜都没有再响起任何打斗的声响。季凌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甚至观察到了两名选手的藏身之地,但是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
而在现场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兰多分离出的意识流随风而动,如同一具虚无缥缈的灵体,六天时间,一路跟随赛事到了现在。死亡列车上掌控一切的列车长不复平日的高贵优雅,全身被汗水浸湿,打湿的发丝黏在额前,唇色白至恍若透明,除了依旧挺直的脊梁,他看起来简直像个没了声息的死人。
大脑如同被刀斧生生劈裂又缝合,然后再劈裂再缝合,循环往复。兰多有些嘲讽的想,不知道是此刻的他更痛苦,还是带上荆棘冠冕的耶稣更痛苦?痛苦中眼神依旧清明,这么多年,只要有一线希望,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的步伐。
异能是最锋利的宝剑,要想彻底掌控就要能承受他刺破骨肉的苦痛。
酷刑在第七天太阳升起时结束,收回分离的意识,回归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听到了脑细胞活跃的响动,五感之强大前所未有。可他的思绪,却停留在离开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有人往哨塔上扔了一枚手-雷。
那小子,死了?
当然没有,□□破空而来的瞬间,季凌就地举枪,子弹擦过手-雷边缘,巨大的冲击力将手-雷打偏,直接飞进了哨塔斜下方的一扇窗户里。简直像精准计算过一样,手-雷爆炸,一条淘汰公告刷出,炸死了季凌之前就准备开枪的一个对象。
虽然手-雷的危机解决了,但是哨塔这个埋伏点已经完全暴露。季凌没有丝毫慌乱,他冷静得不像一个刚解决了一枚手-雷的人,开枪后动作没有任何停留,直接瞄准往之前发现的另一个选手射击,子-弹穿过□□爆炸扬起的烟尘,准确击杀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