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子投在地上,蜷川计算了一下,如果薛行愿意匀十厘米给他,那他俩就一样高了,薛行多高来着?188?190?
这两个数字一蹦出来,蜷川想到李郁,返身一把揪住薛行:“对了!我有事要问你。”
薛行刚准备脱裤子,被他吓得下意识捂住裆:“你干什么?”
“李慧有没有来找过你?”
岂止找过,还从陆湛手上骗走了几万块钱。薛行想到李慧借钱的目的,心中忽然一沉,猜测她可能出事了。
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薛行才不愿意去趟浑水,他看着蜷川,不复刚才慌张无措的样子:“没有,我和他们早就没有联系了。”
蜷川不信,锲而不舍地追问:“李郁回老家了,一直不接电话,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薛行被问烦了,背过身去:“我刚才说过了,没有就是没有。”
蜷川听到薛行拉下裤链的声音,他没有围观别人方便的习惯,而且时间太紧,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先走一步,回待机室找陆湛去了。
今天也是乏善可陈的一天,蜷川和陆湛按部就班地录歌、和粉丝互动、挨家挨户跑待机室向前辈问好,忙到夜里十点多才收工,陆湛累得浑身散架,坐电梯下楼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也难如登天,任凭蜷川催了又催,就是趴在沙发上不肯起身。
蜷川拉起陆湛的胳膊,他一松手,胳膊又软绵绵地耷拉下去。
蜷川好话说尽,实在没办法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陆湛拒不合作:“别别别,让我再睡会儿。”
“睡多久啊?”
“半小时行不行?”
蜷川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陆湛连隐形都没摘就睡了,一觉醒来后,两只眼睛红得和兔子有得一拼:“我从来没想过当爱豆还能这么累...”
蜷川那个咬头发的动作原本只是舞台事故的产物,没想到无意中成了神来之笔,初舞台一结束就上了热搜第三位,热度久居不下,被小迷妹们奉为名场面,他的微博也一夜之间开始涨粉,粉丝数量蹭蹭上涨,已经从五位数变成了两个简洁的数字,结尾是“万”。
这些事情发生得毫无道理,就像那些原本讨厌他们的人,精分一般地突然喜欢上了他们一样。
陆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了,陆湛想起今早在卫生间遇见的薛行,心中一动,凑到陆湛耳边问:“你知不知道薛行在哪儿?”
陆湛迷迷瞪瞪地答道:“他啊?应该是在两条街外的酒吧。”
“确定吗?”
“嗯。”,这次他点头倒是很干脆,“我们打歌的这几天里,他一直都在那里等我们。”
等我们?恐怕是在等你吧。薛行的心意这么明显还感觉不出来,陆湛真不愧是笔笔直的,可能在他的认知里,兄弟就是兄弟,妹子就是妹子,前者只能做朋友,后者才能谈恋爱。
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某些情况下,兄弟和妹子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蜷川默默心疼薛行,撩汉之路任重道远。
他安置好陆湛后道:“你继续睡。”
陆湛:“那你呢?”
蜷川想了想,采用了最安全的一种说法:“我出去转转。”
这个“转转”的路程着实远了点,足足有两条街,他确定了酒吧的具体位置以后,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蜷川一路小跑,落下的梧桐叶擦过脸颊,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陆湛的情报没出错,薛行果然在酒吧买醉,并且已经喝醉了。
蜷川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走上前去,坐到薛行身边。
薛行抱着一瓶青岛啤酒,犹如小熊维尼抱着蜂蜜罐,口齿不清地和酒保聊天,对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出于职业道德嗯嗯啊啊地应和。
蜷川来了以后,酒保终于得以抽身,到别处招呼客人去了。
维尼失去聊天对象,摇摇晃晃地抬起手,拍了一下蜷川的脑袋:“喂,你是谁?”
他原本可能是想拍肩膀的,因为身高悬殊,所以就变成拍头了。
蜷川气得牙痒痒,日,长得高了不起吗?
他耐着性子反问:“你说呢?”
蜷川和陆湛本来就长得有五分相似,清醒时如果不仔细看也会弄错,别说喝成这样,薛行迷迷瞪瞪地辨认了一会儿,面有戚戚地说:“陆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