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风险我都和你说明了,致死、致残、胎儿畸形,这些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能平安生下孩子,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现在你是完全知情且自愿的,还有其它问题吗?”
蜷川签完字,简单浏览生死状上的条款,点点头:“嗯,没有了。”
“你的职业比较特殊,在吴城养胎可能会走漏风声,我看这样吧,我带你到日本去治,反正你也是日本人,挺方便的。”,蒋芸整理好文件,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行吗?”
蜷川乖乖地答应:“这些我都听你的。”
“一言为定。”
蒋芸风一样地走了。
展枫玥刚才被关在门外,两人的对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见,所以见到蒋芸出来格外激动,扑上去把她截了个正着:“怎么样?”
“他想保胎,我只能按照患者意愿来了。”,蒋芸耸肩。
展枫玥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喜忧参半:“噢...那你有几成把握?”
“行医没有几成把握这一说,患者只有一条命,能救回来就是十成,救不回来就是零。”,蒋芸边脱白大褂边说。
展枫玥还是担心:“那你自己能行吗?”
蒋芸:“不行,晚点得组织专家会诊,我有几个同学,毕业以后去了日本工作,我回家再联系他们,患者这个情况,能不能找到愿意收治的医院还两说,大医院不想惹麻烦,小医院我又看不上。”
展枫玥刚想张嘴,被蒋芸一脸戾气地拦住。
她报了一长串地名:“东京、大阪、横滨、札幌、仙台、福冈。”
脱了白大褂,甩在展枫玥胳膊上:“大不了逐一问过来,老娘偏就不信这个邪。”
展枫玥和李郁在拍戏,SAUDAD四个人行程也忙,蜷川又没有其他亲人,故而此行只有蒋芸陪同,这位姐姐生性不苟言笑,一旦开口说话必是毒舌吐槽,蜷川有点怕她,一路上三缄其口,连渴了都只敢用眼神暗示,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就靠出发前打的葡萄糖撑着。
在万米高空上,蜷川睡了一个多日来难得的好觉。
他裹着毛毯入梦,穿过一层芬芳迷离的白雾,本以为会进入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然而等白雾散去后,耳边仍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还有崭新杂志的书香,毛毯上的塑料味儿,以及盒饭加热后咸咸的潮气。
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蜷川依然躺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抬眼一看,李郁正在邻座盯着他,眼神温柔而痴迷。
蜷川羞赧地凑上前,埋进他怀里:“哥哥,终于梦见你了。”
李郁的衣襟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蜷川用力吸了几口,小声问:“能不能多留一会儿?我想你啦。”
“这是你的梦,我说了不算。”,李郁屈起食指和中指,轻轻磨蹭他的小腹,“真的怀上了?”
蜷川抱住他的脖子:“嗯,三个月了。”
李郁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抱他的姿势,生怕压到腹中胎儿:“男孩还是女孩?”
蜷川:“四个月才能看出性别呢。”
李郁想了想:“已经有儿子了,这胎是姑娘就好了。”
蜷川掐住他的脖子晃晃:“你怎么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能把他平平安安生下来就很好啦。”
李郁混蛋得一如既往:“这是我的种,我怎么不能想?”
他把手伸进毛毯,抚摸蜷川的双腿:“是那一次吧?”
“对...”,蜷川弱弱应了一声,把他的手拨开。
李郁偏过头,认真地吻他:“抱歉,我太重了。”
蜷川被动地接受亲吻,他无谓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低声说:“你不用道歉,反正你知道的,不管道不道歉,我最后都会原谅你。”
心事被蜷川三言两语点破,李郁也不辩解,索性破罐破摔,抱紧他更热情地索吻。
李郁咬住他的嘴唇,熟练地伸出舌头探进去,男人的唾液里有股酸苦的烟草味,蜷川不喜欢这种味道,含含糊糊说了两声不要,被李郁堵了回去。
李郁永远这么自我,哪怕在梦里也是这样,蜷川明明不喜欢被强迫,却无法拒绝他的吻,慢慢的,李郁胆子也大了,从座位上探出身体,压住蜷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