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罗皓宇疾步朝罗皓然走去,还未到他跟前就先跪了下去,跪行几步抱住他的腿,未语泪先流。
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幼弟的人早就老泪纵横,也不顾九五尊严,在罗皓宇肩膀上连捶了好几下,边哭边骂:“你这个混蛋,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朕百年后怎么向父皇和母后交代啊,你这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担心你啊,日日思念寝食难安……”
“对不起,皇兄……”
罗皓宇和罗皓然两人抱头痛哭,祁耀荣这边见了祁卫霖和凌云芳也是泪眼朦胧,原来不知不觉中思念已深,让他有种枉为人子的愧疚感,毫不犹豫地跪在他们面前认错。以往见到他就忍不住要骂他的祁卫霖这回除了眼泪鼻涕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抱住自己的儿子猛捶,一下比一下重。凌云芳抱着他们父子也是泪流满面,却还边笑着边哽咽地打趣他们: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瞧你们哭成什么样了,一家团圆还不高兴么,真是……”
祁卫霖往祁耀荣肩头蹭了不知道多少眼泪鼻涕,嘴里不停地骂:“不孝子,混账东西!”
“爹,小娘,都是我不好,让你们伤心了,对不起,你们都别哭了!”
“臭小子,谁哭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算了,你这死小子,好狠的心……”
两家人哭得那么汹涌,文武百官见了都忍不住抹泪,城门内外此起彼落的落泪声不息,感天动地的样子。
还是皇帝身旁有人劝着,他哭高兴了才放开罗皓宇,让罗皓宇和祁耀荣接受百姓和文武百官的跪拜,欢迎他们远航归来。
最后,罗皓然下令开庆功宴,普天同庆,欢迎远洋队的归来,嘉奖他们此行所取得的成就。
罗皓宇和祁耀荣被放回王府后,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免不了又是一片凌乱。当年伺候罗皓宇和祁耀荣的丫鬟仆女们基本上都在管家的许可下出嫁了,又换了一批新的伶俐丫头,府里的下人很多出去了,也因此冒出了许多新面孔来。不过不管罗皓宇和祁耀荣在不在,当年的那些大小管事倒都是十分尽忠职守,不敢有什么不安份的念头,几经波动,整个王府并没有因两人不在而呈现衰败现象,下人依旧来来往往,窗明几净四处井然有序。
总管领着众人围在两个将近六年未见的主子身旁喜极而泣,好不容易等大家情绪都稳定些了,才伺候他们两个去梳洗。
洗好澡后,祁耀荣边由几个婢女穿戴打扮,边看着自己和罗皓宇身边围着的水灵灵的丫鬟们,边挑起其中一个丫鬟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感慨道:“还是我们大宁的水土养人啊,姑娘们一个个水灵灵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看着真养眼!”
那个被他调戏的丫鬟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不知所措起来。当年就在罗皓宇和祁耀荣房间里伺候还没出嫁的一个二等丫鬟,如今已然成了这些婢女的领头人,见此情形忙瞄了罗皓宇一眼,不赞同地对祁耀荣道:“王夫,新来的妹妹们可都是脸皮薄的,禁不住您的逗弄,您快行行好,放过她们吧。”
“哎呀,雨儿,这么多年没见,你咋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呢?”祁耀荣比了个手势,接着道:“我还记得当年你才这么小小个,跟在语儿她们身边只懂得给她们递毛巾偶尔不明所以的跟着傻笑呢。”
被称作雨儿的丫鬟嗔了祁耀荣一眼,道:“王夫你就会打趣人,当年雨儿才九岁呢,哪里明白你说的那些儿荤话!”不过这么多年了,祁耀荣还能认出她来,雨儿心里可是十分高兴的,即使嘴里说着祁耀荣脸上却笑意盎然。
“啧啧,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当年那傻乎乎又可爱的小雨儿变成这么个漂亮的大姑娘了,有没有心上人啊?许人了没?”祁耀荣关心道,感慨光阴似箭,一下子,他又奔三了。
“王爷!”虽然当年她还小,但罗皓宇醋劲多大雨儿还有印象着呢,见祁耀荣话越说越不像样了忙叫了罗皓宇一声,告诉他不是她们没分寸而是祁耀荣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罗皓宇果然不满地哼了一声,对祁耀荣道:“你消停点吧,别逗她们了。”
罗皓宇不像祁耀荣一样有系统帮忙记忆,加上他以前对身边的丫鬟们本就不太注意,哪里还记得现在这个看着一脸陌生的带头丫鬟是谁啊,人家当年九岁祁耀荣就观察得那么清楚,罗皓宇见他跟雨儿一脸你是我熟人咱俩得叙叙旧的傻乐样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满。尽管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见他跟别人“打情骂俏”罗皓宇还是不能忍受,心里不乐意得很,脸色也就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