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芳摇头道:“耀通的事你爹和我遮得比较严,还好他还要点面子,也就在家里闹得比较凶,没在外头囔得人尽皆知,不然相府还真就跟我们结怨了。虽然有点风声,但大家都只是捕风捉影的,再说,你爹的为人宰相自然是知道的,两人都是一品大员同朝为官交情本就不错,并没有跟你爹说起过这事,想必人家连提他都不屑。而且,前些年我经常带美如出门,美如这丫头争气,跟相府千金非常投缘,每次一见面都聊得非常忘我,每一回分别时都依依不舍,想必没少在她娘面前说美如的好话,天知道想让才貌双全的相府千金说谁一句好话多难得啊,更何况是时常提起,美如她婆婆便对她有了好感,观察过几回后见她确实不错,四年前便给她二子定下了这门亲事,第二年年底就娶回家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祁耀荣点点头,遗憾道,“可惜作为哥哥,当年我没能看着她出嫁,也不能给她多添点妆。”
凌云芳笑道:“你离开前留给她的那些金银首饰翡翠珠宝价值都有十万之多了,还有其他的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几十万,这世上还有几个哥哥能像你一样?这些年她没少在我面前说你的好,给她的那些就算家里没再给她一分嫁妆也已是十分体面,更何况你爹也不会亏待她,给她的嫁妆虽比不上其他大户人家嫡女,但与庶女相比也算丰厚了,我私底下也给她添置了一些,加上他们家的聘礼,当年美如出嫁时也算得上是十里红妆了,风光得很。”
“可惜,我终究未能看到。”祁耀荣叹道,转而又关心起其他人来,问:“美月呢?”
说到美月,凌云芳更是只能苦笑,冷哼道:“那丫头啊,知道王爷不是她能攀上的后,还是不肯认清现实,整天想着怎么攀个高枝呢,我说了好几条适合她的亲事,她偏说我是心肠恶毒的后母,故意苛待她,指望着她嫁不好看她笑话呢,言语污秽不说,竟还咒我去死!打那以后,我如何再管她?便懒得理了,由她自生自灭去了。没多久她自己就知道得罪我没好下场了,又来求我,可我哪里有那么好心总是任她予索予求呢,自然不再管她了,就算她说到你爹跟前,我也没再理她,干脆让你爹料理她的亲事了。谁知你爹还没帮她看出一条合适的亲事来,得知美如被相府看中,她又闹开了,想让美如另觅良缘,说什么她不受人待见,嫁去相府就算了,美如得我疼爱,尽可以嫁个王侯公子什么的。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凌云芳气得直咬牙,祁耀荣也满头黑线,心道敢情这祁美月生来就是为了抢兄姐男人的?这是自甘下贱吧!果然,人至贱则无敌,这种事也只有她能想出来了。
祁耀荣只能跟着摇头叹气,问:“那后来呢,闹出什么事了没有?”
凌云芳摇摇头,道:“哪能让她闹啊,她一说那话我就知道要坏事,当天就请示了你爹,把她们母女给送到乡下去了。”
真是明智,祁耀荣赞同地点点头,道:“该!不过,依她那性子,不会在乡下又闹出什么事来吧?”
“可不是么。”凌云芳苦笑,道:“都是些丢脸的事,你爹说她要是不改好就不接她回家来,夏姨娘从中作梗,两人闹得实在不像话了,接回来一段时间又把她送走了,现在是彻底疯了的。”
“……”祁耀荣⊙﹏⊙b汗。
“不说她们了,晦气。等会儿美如也该回家了,我们先说说荣记的事吧。”凌云芳转移话题道。
祁耀荣点点头,道:“好,看荣记现在这情况,想必这些年没少让小娘你操心,真是辛苦你了。”
“傻小子,操什么心呢,你底下能人多着呢,我还真不知道当年你怎么有那么大本事挖来那么多奇人怪才,你小娘我也借你的势狠狠赚了一把,亏不了。”凌云芳笑着让他等了会儿,亲自扛了个暗红的箱子过来,打开锁拿出了里面的几本账册对祁耀荣道:“我也就给你记记总账了,其他账目我在李仟元那细瞧过,他那里的账册只怕都堆积如山了,每年我就收些盈利上来,留够了资金让李仟元周转运营,你看,这些是这些年我收上来的银钱。”
“当年也是有王爷相助,不然凭我的本事哪里能招揽来那么多专家。”当初他可没少使唤罗皓宇呢,也亏得他纵容,不管多难的事都能替他办妥了,那时两人还没成亲呢,祁耀荣甜蜜蜜地想着,又大概看了一下账册,越看越惊心,转手去翻看箱子里的银票,全都是大面额的,一摞一摞,堆起了一箱,都快满出来了,他语带颤音,惊叹道:“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