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蓝亓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刚才从那位妇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于是蓝亓就将从牛嫂口中听到的话说给了他听,最后他总结道:“你看,那个妇人说的话跟莫宁自己告诉爷听的话有些出入,不觉得有点可疑吗?”
竹青点点头,难得地赞同道:“的确是有点可疑。”而且在调查莫宁的来历时,只查得到对方是两个月前出现在荔村里的,身边带着一个两岁大的奶娃娃,一路追寻过去,也只能得到对方是从北方过来的,然而再多的,却是没有了,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或许他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会有所隐瞒吧?”相信每个看过莫宁的人都会这样想,那样一双清净透彻的眼睛,绝不会是一个心怀歹意的人所能拥有的。
听着他自言自语的猜测,竹青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管他是不是坏人,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不是舆国人。”
“不是舆国人?”这点蓝亓就真的完全没有想过,所以他很惊讶,连眼神都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说他不是舆国人?”蓝亓很好奇,对上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他们认定他不是舆国人的地方吗?
竹青道:“我也是听了爷的话之后才注意到,他的左边耳朵上有个耳洞,而我们舆国的男子是没有穿耳洞这个习惯的,只有远在北方的郦国跟祁国的男子才会在左边的耳朵上穿个耳洞。”
“他的左耳上真的有个耳洞吗?”关于这点蓝亓倒是知道的,因为他有一个朋友就是郦国人,那时候他还因为对方在左耳上穿个耳洞而笑了对方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了关于郦国跟祁国的这个习惯,而郦国跟祁国曾经是一个国家,叫做卿国,不过五十年前的一场宫变导致卿国一分为二,变成了现在的郦国跟祁国,所以两国之间有很多习俗都是一样的,不过两国之间以河为界,互不侵犯,彼此相安无事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年的时间了。
“嗯。”竹青点点头,“前几天爷跟我说了一下,今天我就观察了一下,他的左耳上的确有个耳洞。”
“那他没有戴耳环吗?”
郦国跟祁国的男子一般都是在三岁的时候穿耳洞,穿完耳洞之后就一直用茶叶梗塞着,等到成亲了之后就戴上玉做的耳环,至于玉质的好坏,全凭那人的家世如何来决定。
竹青摇摇头,“没有。”
“没有戴耳环?”蓝亓惊叫,“没有戴耳环那他哪里来的儿子?”而且他儿子都已经快两岁了!难道他是未婚生子,所以才带着儿子亡命天涯?听说在郦国跟祁国未婚生子是犯法的,严重的时候还会被处以死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他会逃走了,不过他的妻子呢?怎么没有跟着一起逃命?
“也不能仅凭他没有戴耳环就肯定他没有成亲,也有可能是为了贪方便将耳环收了起来也不定。”
“的确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蓝亓点头赞同他的话,“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爷怎么突然会想到要去调查他的来历?”难不成是真的看上他了?
“若是爷想要用到一个人,当然是要摸清那人的底。”竹青倒是没往其他方面想,“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够做出合爷口味的饭菜的人,你觉得爷会轻易放过吗?”而想要将那人纳为己用,当然是要先知道对方的来历才行。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蓝亓耸耸肩,无所谓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想法很正确,爷对这个人的态度的确是很暧昧不清的!”他依旧坚持己见。
竹青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因为南宫府已经近在眼前了。府上的门卫是认得他们的,所以两人很轻易就进去了,回到南宫夜住的院落后,问了院落里的下人,知道南宫夜已经从南宫夫人那里回来,正在书房里,两人便直接过去了。
他们去到的时候南宫夜正在看书,晕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窗户上,竹青垂下脸,恭敬道:“爷,已经将东西交给他们了。”
南宫夜头也不抬,掀过了一页书纸,淡淡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又问道:“阿亓可有听从吩咐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