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_作者:鱼木樨(85)

  而另一半则是一排紧密的铁栅栏,裴异此时就被关在里面,那个给他引路的阿飘和密室内另一个阿飘乖乖立在墙边。

  江弦在看见那些阴森冰冷的器具时整颗心就像被挂上块大石头般猛地一沉,手里拿着的烛台咣一声掉在地上,蜡烛被摔成两截,灭了。

  “裴异,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江弦扑到栅栏上,栅栏上的铁条足有两指粗,又密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江弦寒毛直竖。

  “没有。”裴异温柔地笑着,双手覆上他抓着栅栏的手:“我没事。”

  江弦抓着栏杆晃了晃,又跑到一旁的小门边,抓着门上缠绕着并被一把大铁锁锁住的锁链使劲扯了几下:“钥匙呢?钥匙在哪?我放你出来。”

  “钥匙大概被看守带走了。”裴异跟着他来到铁门边:“我现在还不能出去,如果我真想走,这些栏杆也关不住我。”

  “为什么不能出来?”江弦差点就喊起来了。

  “难道你想让我就这样和你逃走吗?”裴异说:“玉枢国的事,你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

  江弦:“……”

  裴异说得对,自己现在是玉枢皇子的身份,如果是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走就走,可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又怎么能毫无压力地逃走呢?

  江弦红着眼借着微弱的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被用刑的痕迹,又将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他的确没有被虐待后才松了口气。

  地牢里湿气很重,带着股霉味,连个正经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角落胡乱扔着一堆稻草。

  裴异身为一个皇子,就算东云帝在不待见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当初就该什么都不管跟着他一起走,要不是自己他怎么会受这份罪!

  江弦又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番,鼻腔一酸,下一秒就像要哭了。

  裴异连忙抓起他的手抬到唇边亲了亲:“别自责,这不怪你,只不过暂时被关起来而已,他们不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玉枢国的危机,这样以后我们才能安心一起离开不是吗?你要是实在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亲亲我吧,你亲我一下,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

  江弦“噗嗤”乐了,抽抽鼻子,嗯了一声,学着裴异的样子也在他指尖亲了一下,然后又说:“我来的时候周围都没有看到看守,还以为是个陷阱呢。”

  裴异轻勾唇角,痞痞一笑:“开始自然是有的,还想要对我动刑,只不过一个两个看着身强力壮,胆子还不如你呢,稍稍一吓就屁滚尿流的都逃了。”

  江弦蓦然想到自己刚到初云后被他吓唬的时候,超丢人,心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赶忙转移话题:“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把郭淳翰意图篡位,害死了太子和东云质子的事,还有害玉枢皇昏迷不醒的事全都跟裴异说了一遍,末了,又把疑问提了出来:“你说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找机会除掉我,还让我回玉枢呢?”

  裴异说:“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依我看他是怕贸然篡位会引起朝中上下不满,所以才会留着你。你之前也说过他是你的老师,你信任他尊敬他,也更容易操控,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想推你坐上皇位,然后让你成为一个受他摆布的傀儡皇帝。”

  裴异并不知道之前钟初云本就与郭淳翰计划利用东云质子杀了太子的事,却也能猜到事情的本质,想来郭淳翰在提出这个计划之时就已经这样打算了。

  太子,尤其是东云质子真是很无辜,江弦想到这,对裴异的罪恶感又深了一些,嗫嚅道:“关于质子的事……对不起。”

  裴异伸手在他头顶揉揉:“又不是你的错,老说什么对不起,裴骞他生来智力低下,比起能御鬼的我,他从小就经常受欺负,就算他死了,宫里那些人也不一定会为他掉一滴眼泪,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死了早点投胎更好些吧……”

  “蝼蚁尚且贪生呢。”江弦叹息:“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好了,别伤感了。”裴异说:“你要真想帮他,那就快点让郭淳翰那个老匹夫下去给他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