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掌门,自‘覆云之争’开始以来,不断有仙家弟子惨遭杀害,包括犬子。”南挽坪说着,深吸口气,看了眼夜夙,“当初各位一直疑惑老夫为何要坚持让鬼暝涧加入此次的‘覆云之争’,今日,老夫便将原因告知各位。”
顿了顿,南挽坪继续说道:“其实,在‘覆云之争’之前,老夫就收到消息,得知许多小家族的仙修被人生剥金丹,于是老夫便派出人手暗中展开调查,经过一番周折,发现了蛛丝马迹,可想要顺藤摸瓜找下去,却一无所获。”
“这和鬼暝涧又有何关系?”雷晋晟开口打断道,“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的,难道不应该首先怀疑鬼修吗?”
闻言,夜夙却是一脸无所谓地喝了口茶,并没有做任何辩解。倒是简修瑾开口说道:“琅烽尊此言差矣,虽说夜城主的修炼方式与我们不同,但也不能断言做出此事的必然就是鬼暝涧的人,此事还有待详查。况且,雾靖尊会让鬼暝涧的鬼修加入此次‘覆云之争’,必然是能够保证凶手并非夜城主手下的人。”
南挽坪点点头,说:“正如安霁尊所言,老夫确实能够保证此事并非鬼暝涧之人所为。先前,在探查那些仙修被剥金丹的时候,老夫曾与夜城主偶遇,发现夜城主竟也在调查此事,交谈过后,得知鬼暝涧居然也有许多鬼修惨遭毒手。”
“单凭夜城主的一面之词便能肯定凶手非他门下之人?”墨染摸了摸长须,半闭着眼,状似随意地问道。
夜夙冷哼了一声,仍旧懒得答话。
鬼道者虽热衷于炼尸、遣妖、锻魂,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但也不乏尚存良知者,曾就有某鬼修为保下一城而与四大厉鬼斗了三日夜,最后玉石俱焚,据说仅留一丝魂魄,却不知所踪。
反观修仙者,在过去的百年中,起起落落,此家兴起彼家败落,明明该是一路人,内部斗争却一直没有停过,还总是会出现毒瘤,残害同门不说,甚至妄图获得永生、妄想一统天下。目前仙修以简家、南家、雷家、墨家四大族为首,四家交好,局势倒是显得安稳,就是不好说这交好是到了何种地步,这局势又能安稳多久。
作为鬼道唯一一宗的鬼暝涧,与四大仙家向来没有什么过多交集,但毕竟也算是一大门派,在夜夙的管理下,鬼暝涧的鬼修都奉行最基本的原则,即不残害生命,若是硬要把这凶手认定为是鬼修,夜夙没意见,但说是鬼暝涧的鬼修,夜夙表示这可是在质疑我!老子管得严着呢!门下的那群跟班还没那胆子!
见墨染与雷晋晟对夜夙完全的不信任,南挽坪深知若不排除鬼暝涧的嫌疑,这谈话极有可能进行不下去,便说道:“在调查过程中,老夫曾找到一位死亡未过一日的仙修,便启用闻魂铃唤回了那仙修的魂魄。”
“可有问出凶手的线索?”雷晋晟忙问道。
南挽坪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当时,老夫第一时间问的便是‘凶手可是鬼修’,那名仙修摇头否认了。”
“这么说来,凶手是仙修?!”简修瑾的话让在座众人皆是一惊。
南挽坪补充道:“既不是鬼修,老夫便排除了鬼暝涧的嫌疑。”
“但也不能肯定一定是仙修,妖魔鬼怪亦有可能。”墨染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又道,“雾靖尊还问了什么?”
“老夫只能肯定凶手一定是仙修,待要问清,那名仙修的魂魄却燃起了魂火,许是被下了什么术。”
简修瑾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再联系此次‘覆云之争’的事件,凶手很可能便是此次参赛的仙修之一。”
“老夫与安霁尊的猜测一致,所以才急匆匆请来各位掌门,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南挽坪问道。
众人皆是沉思,门下弟子都是修仙者,都不能排除嫌疑,倒是夜夙,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他站起身说道:“哪能有什么想法,到目前为止,凶手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天衣无缝,且不说我们找不到那些金丹,单看这些尸体,最简单粗暴的刨腹取丹,根本无迹可寻。”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简修瑾沉声说道。
“坐也不一定会毙,只能等着了,凶手若是再行凶,我们才可能找到线索。”说完,夜夙便抬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