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老板,白导当然不会有他们这样的低俗情|趣。
所以他也直接:“你伤是在上工其间受的,我们剧组当然要承担一部分监管不力的责任。”
“就是……”宁玉山刚想得意,却猛然瞪大眼,“什么意思?那除了监管不力之外呢?!”
“莫少初不是剧组的人,最多只能算是剧组人员家属。打人也是事出有因,宁影帝,就算是一纸诉状,蓄意伤人和自卫反击也是不一样的。”
被白玉溪异常冷漠的一番话点醒,众人才回过味来,对啊,论起来刚刚可是宁玉山先要打白玉溪的,真要说莫少初顶多算是为了保护白导才反击罢了。你自己先打的人,咋还能怪别人防卫得太重?
“你!你这分明是在偏袒啊!白玉溪,你根本就跟莫少初是一丘之貉!你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宁玉山气得一时口不择言。
白玉溪双目微冷,他看向一旁安安静静像是等候审判的少年,只见对方跟安了雷达似的迅速接收到他的视线,然后可怜兮兮地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充分表现了叫puppyeyes的杀伤力,软软的金发因为方才的两番运动垂在耳边,越发无辜可怜。
——虽然说假模假式了一点,但这才是犯错了应有的态度嘛。
“少初,你来说。”白玉溪眉头一挑,直接点了他。
“我?”意沧浪眨眨眼,一张忐忑不安的小脸在接受到对方“尽管上去怼,劳资给你兜着”的暗示后瞬间容光焕发,嘚瑟地推开前面的人群——
卧槽你就这么推开了啊!感情您老刚刚是装着受制呢!
被他真的一手一个,推开进行拖地移动的两个保安也是日了汪了,瞧瞧自己这一声肌肉,再看看人家那线条优美的小胳膊小腿……
怼人小能手意沧浪迅速摆开他身为金枝玉叶黑道小太子应有的格调——就算原主是个文青也不妨碍天长日久养出来的流氓气息:
“其实我没什么可说的。”他顿了顿,嘴角噙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地笑意,那宁玉山的张姓经纪人刚想抓住话柄,就被这渗人的表情吓得哑了。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仿佛漫不经心地捋过并无褶皱的衬衫衣领,含笑道:“我莫少初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打得就是你,怎么样?”
“…………”
“………………”
当然意沧浪迅速地接话道:“不过我的确颇为好奇,你们宁肯拖着伤势不管也要来争一个并不存在的正义,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特别是像宁影帝这种糊了张假脸的,就这么有信心自己的脸皮不会被撕下来?”
“……???”
在场的也都不是纯然天真的小可爱,不可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暗示,这话是说——
众人悚然看向鼻青脸肿的宁玉山,好像,似乎,真的,在那些破皮红肿、混杂一团渐渐干涸的血污中,看到了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脱落了一点,在灯火通明的摄影棚内,甚至宁玉山鼻梁上一块都有些透明……
张经纪人哄的一下脑子懵了,原本正拿着手绢努力想要擦掉宁玉山脸上血污的小助理手一时僵在那里。
现场唯有宁玉山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有没有往脸上动过刀子,当然是自己最清楚。他只将人这话当做是在讽刺自己装模作样呢!
然而他刚想反驳,却被张姓经纪人迅速冷静地堵住嘴,让保镖们拉着他迅速地离开。
“你说的没错,玉山的伤势最重要,白导,这次的事情虽然我们玉山有错,但人毕竟是在你们摄影棚被打的,这事,我们公司总得调查一下,才能给粉丝们一个交代吧。”
这会儿张经纪人口吻反而平顺了很多。
白玉溪表情不变:“我还是那句话,打架而已,谁没打过架,顶多就是少初下手有些重——你们宁玉山又有些不禁打。”
白玉溪顿了顿,就算他没有别的意思,光明正大偷听的人也下意识把重点放在了“不禁打”三个字上,忍不住暗笑:可不是不禁打么!哪有禁打的假脸哦。
白玉溪语气微沉,“不要怪我白某人不近人情,此次事件追根溯源,还是宁玉山先出的手。伤人的是少初,但真要论起来,承责的却未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