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自地狱_作者:疯疯疯爷(64)

  “关于越狱的事,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杜九把话丢下,转身走了。

  他看得出来,肖楠应该是得了重病,并大限将至,虽然乍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但眼底泛青嘴唇略白,从额头到眉心处有到隐约的黑印,这些都是死气之相。

  杜九确实没有猜错,肖楠患有急性白血病,从病发到至今已有三个多月,岛上缺乏医疗设备,更不会为囚犯提供化疗药之类的昂贵药物,所以只能等死。

  杜九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今就等刑耀祖那边的消息,他每天都拨出六个小时操练身体,好吃好睡,还有跟屁虫贴身伺候,日子倒也算过得自在。

  甚至差点把一个冤家给忘记了。

  深灰色的军用直升机抵达海岛,机顶的螺旋桨掀起了狂风,传出轰隆隆的杂音。监狱长穿戴整齐,早已在一块宽敞的空地上等候了,直升机降落,舱门刚打开,他便殷勤地上前迎接。

  直升机上除了机师只有仇良一个人,他摘下防噪音耳机,跨出机舱和狱长握手。

  “欢迎欢迎,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狱长笑得都快把面油给挤出来了。

  仇良很有礼貌地道谢,他穿着米白色的休闲服,脚上踩着黑白格子大头鞋,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上去整个人清清爽爽,像专程来观光的游客。

  “您这次来还是因为九五二九的事?”

  “是的,所以又来麻烦你了。”仇良随着狱长一边走向监狱一边交谈:“你让人送来的录像我看了,好像在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不麻烦,不麻烦。”

  狱长快步跑到砖墙般厚的铁闸门前,刷卡,验证掌纹,然后侧身立在门边请他先进去。

  第二十九章:催眠

  “九五二九,会见。”

  狱警用公事化的口吻通传,杜九愣了一下,拍了拍正伏在他胸膛打盹的刑家宝,踢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过。

  刑家宝攥住他的裤脚,嘴角沾着口水,眼神迷茫:“九爷……”

  “放开。”杜九说。

  刑家宝摇摇头,刚刚做了个噩梦,心里有几分不安,仿佛松开手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杜九缄默,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无声地僵持。那漠然的眼神让刑家宝感到心虚,他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所以就把手松开了:“九爷,我等你回来。”

  杜九揉了揉他的头发,放软口气说:“知道了。”

  刑家宝就这么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狱警把杜九双手铐住,然后带走了。

  杜九被带到和上次一样的房间,见到了同一个人,用不着别人招呼,他自发自觉地坐在仇良对面的木椅上,不动声色地等待即将到来的较量。

  仇良像见到老朋友似的笑着向他问好:“别来无恙,你的气色不错。”

  “我的答案和上次一样,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杜九没兴趣跟他虚与委蛇。

  “那真遗憾,我的立场也和上次一样,看来我们是没办法好好相处了。”

  杜九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却很明确,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仇良让狱警先退出去,然后从皮椅上站起来,推了推无框眼镜,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围绕着杜九不快不慢地踱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比上次更坚定了,也许该下点猛药。

  “这样吧,我们再来一次催眠好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只能把你的好朋友九五三六也请来问一问,毕竟老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仇良说。

  九五三六,正是刑家宝的编号。

  杜九被铐上的双手握成拳头,又慢慢地松开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无论答不答应,仇良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对于被催眠这种侵犯思想的事情,让他感到深痛恶绝。

  “我尽力。”杜九说。

  仇良勾起嘴角,别有深意地打量他,过了一会才说:“很好,那把衣服脱光,躺下。”

  催眠主要有两种基本形态,就是父式催眠与母式催眠。父式催眠是以命令式的口吻发布指示,让对方感到不可抗拒,而不得不臣服。而母式催眠则是用温情去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属于较为柔性攻势。

  很明显,仇良采用的是父式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