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副城主的势力在一日间被连根拔起。
身为炼石者的凉琨没有参加这次屠杀,他静静地站在父亲办公室的窗前凝望落日,夕阳橙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别样的萧索。
凉志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无声安慰。
“爸——”凉琨扭头看向他父亲。
和他的沉重不同,凉志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是。”
“换作是他们也不会因为你弟弟的无辜就放过他。”
凉琨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我只是担心圣教的报复。”
凉志咏挥了挥手,将自己和九博签订的协议递了过去。
“看到那份保密协议没,就算我不下手,九博也会下手。而在外人看来这事就是我做的。
我选在今天动手不过是以进为退的将咱们家绑在九博的战车上。
九博敢上门要求接下这生意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和圣教对上的准备,这两大势力总有一战。
我们作为九博的入手点,不可能独善其身,选择一方依附是必然结果。
放心吧,九博会接下后面的烂摊子的,他们需要我们来为后来者做个榜样。”
凉琨低头不语,良久后,抬头,“他们很强?”
“很强!”
凉琨自嘲的笑了下,“可是我心里还是难受。”
做惯了老大突然间头上多了尊压着自己大能,总不是那么让人舒服的事。
凉志咏拍了拍凉琨的肩,“想开了就好。想想圣教的跋扈,这光昭城以前也不是咱说了就能算的。想要真正凌驾众人之上,怕是要有余柯城主那样的实力。”
凉琨吐了口气,闷闷地点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二天,延邵柏带着宗频再次拜访凉志咏。
宗频递上了新拟好的雇佣合同。
事关自己以后的利益,凉志咏仔细看了起来,令他惊讶的是,合同里并为提到附庸者上缴税利的事宜,这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雇佣合同,而且那四个名额雇来的东西多的超出他的想象。
一、九博在遗迹中十分之一的收入
二、圣教缴获的两枚八级石甲原粒、三枚越级石甲原粒
三、五名九博战士五年的守卫。
“这,这个……”条件丰厚的凉志咏不敢签字。
“你有一个好儿子。”延邵柏说得意味深长,“所以我们是雇佣兵,也只是雇佣兵。”
凉志咏沉默良久,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两个儿子和九博有什么关系。
下午,就在延邵柏赶往樊林的途中,通讯器响了起来。
看到通讯器上闪烁出于透的名字,延邵柏神情一紧,快速接通。
“什么事?”
“……连军跑了。”
“等我回去再说。”延邵柏掐断通讯器,对着开着车的宗频道:“连军又跑了。”
宗频一个急刹,捶了下方向盘,“靠!”
骂完踩下油门向樊林飞驰,延邵柏开始布置人手再次去逮连军,这一次他是下定心等把人抓回来就废了他的腿!
到了樊林,延邵柏直接找上了于透,“具体怎么回事?”
“有安祖带着迷药摸上了囚禁室。”
宗频一拳打在了金属茶桌上。
他们大意了!
连军对他们抱有敌意且态度恶劣不假,但这人对安祖却是好的没话说,所以现在连军“落难”,自然有人舍身相救。
延邵柏:“救人的人呢?”
“关起来了。”
延邵柏点了点头,“一定要在连军再闯祸前把人抓回来,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万一落到圣教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宗频:“是。”
于透:“团长,这次是我大意,请求惩罚。”
延邵柏:“是我们低估了他的影响里。现在全力把人弄回来才是正事。”
说完,延邵柏起身,“我去看看怀双。”
楼上,莫怀双忙得昏天暗地,除了必要的休息,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绘制石甲上。
等延邵柏悄声进入书房时,就见他家美少年正在埋头苦画,根本不知道自己房间里多了个人。
延邵柏偷偷在他身后站了十分钟,看见一直埋头苦画的莫怀双脾气暴躁的拿起桌上的甲源石扔进了一旁的金属篓里,“次奥!又他妈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