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邵柏忍了又忍,最后一拳打在轰在桌上,生生将四寸厚的金属桌面击出一个清晰的拳印,扈虐之气这才算收敛一些。
宗频看了眼桌上的拳印,眼皮跳了跳,团长的实力似乎增强了,若是换作平时,这事值得庆祝,只是眼下……
宗频禁不住一阵神伤,他和莫怀双相处时间不长,但对那个笑得明朗的少年有着十分的好感,不因为他的天赋,不因为他的血脉,不因为他的美貌,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身上那些如初阳的朝气,纯粹而美好。
可是这样一个人就快要死了。
过了好一会,延邵柏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这才缓缓道:“他怎么死得?这事还有谁知道?”
“他躲在自己帐篷里喝了超大剂量的八级治愈剂。”
延邵柏顿了顿,一字一顿冷酷道:“送出去天葬!”
这种人,他不扒其皮,噬其骨就是最大的恩惠,绝不可能再让一步了!
于透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亲自处理这事。
在于透走后,帐篷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良久之后,宗频打破了这种平静,“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瞒着他?”
延邵柏隐忍的目光看向莫怀双所在的帐篷,最后缓慢而坚定的点了下头。
这最后的时光他会一直陪着他,只要能让他快乐的事他都回去做,等他平静的去后,他会为他报仇,会再去陪着他。
没有了余柯,哪怕城主府和圣教联手也不可能压住现在的九博。他这一生至此没有辜负过任何人,以后的人生他也不会辜负莫怀双,他们俩总要一起走下去,无论在哪。
宗频长叹了一声,“随你。”
延邵柏收了情绪,戴上温和愉悦的面具回了主帐。
莫怀双已经起床,正坐在桌前拿着电子板画着什么,桌上放着早饭,冒着热气,显然在等他。
“处理什么事去了?”莫怀双听见脚步声,收了电子板,递了双筷子给他,“都热过一遍了。”
“那些安祖的事,”延邵柏拿起全是肥肉的碗,齐了齐筷子,又像想起什么似得语调自然道:“师伽病了,我让于透送他走了。”
莫怀双一愣,“怎么病了?”
“可能是精神太紧张吧。我怕你俩相互影响,就做主让他走了。”
“也是累的吧,回去养养也好。”莫怀双到也不在意,在他心里,两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
吃完早饭,莫怀双十分负责的开始旧事重提,“我觉得见余柯一面换安祖的合法地位是件十分划算的事。”
延邵柏听到余柯两字,手上的青筋一吐,扈厉之气差点压制不住的暴起。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假意起身倒水,逃避了莫怀双的视线,回来时又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这事宗频会处理。你要实在闲,不如我们做点其他的。”说着手向莫怀双屁股缝伸去。
莫怀双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色胚,擦!他晚上还累的高烧呢,这人要不要这么没下限!
伸手“啪”得打掉延邵柏作乱的手,莫怀双豁得起身拿起电子板就走,他得找个清静的地方继续研究能量问题。
九级石甲的能源问题不解决总不是个事。
延邵柏看着莫怀双的背影,神情间说不清是寂落还是难过。
可惜就算延邵柏放莫怀双去找地方清静,他也没能清静起来,因为凉虞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哥来了。
见到莫怀双,凉虞高兴坏了,直接来了个虎扑。
莫怀双笑嘻嘻地一把接住他,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久不见。”
凉虞上下打量着莫怀双,特别有深意地瞄了眼他的菊花,笑得不怀好意。
莫怀双伸手就不客气地给他来了个毛栗子,胆肥了吧!
“你就会打我,有本事对你老公横!”凉虞摸着脑袋控诉,眼角恨不能挂上颗泪珠以示不平。
莫怀双没理他,“你来干嘛?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赶紧回去。”
“我来看你,我哥来给你老公送钱。”
“是媳妇!”
凉虞翻了个白眼,当没听见。
莫怀双也不和他斤斤计较,这个问题基本上越辩越黑,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身体好点没?”
“我没事,不过双双,跟你说件事呗。”凉虞有些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