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没多说其他默默和其他人一起将他送出别墅。
林姨与别墅所有佣人将龙重天送走,返回慕文廷的房间,见着浴室门关着,上前轻敲了下:“慕少爷。”
心还陷在泥潭中挣扎,他不想开门见人,也不想让人打扰就从马桶上起身到按摩浴缸前俯身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让水“哗哗哗”地盛满浴缸。
林姨忽然听到浴室的水声,猜着再次轻唤:“慕少爷。”
他轻咳了两声,发着低沉沙哑的声:“我在洗澡。”
“哦。”林姨回应:“少爷把洗完澡就出来吃早饭,医生已经等在楼下了。”
“嗯。”他清楚医生来的目的。
房外不再响起林姨的问话,一切变得悄静无声,他坐在马桶上对着倾淌的水流大睁着双美眸发着呆——
何时,就在眼前这空荡荡氤氲蒸腾的浴缸内,赤条条的两个男人,像两条蛇般交缠在盛满洁白泡沫的浴缸,上演春光乍泄的激情。
“他妈的,什么东西……”他顿觉自己的身子存在着某种眷念,隐隐回味着刚才那个男人吻过的感觉,慌忙地口露恶言想阻止自己再继续回想下去。
“哗——”满满的温水溢出了按摩浴缸,流淌到他脚边湿了他的脚底板,他慌从马桶上起身把水龙头关了起来,脱去那身宝蓝睡袍,曲身将那完美精瘦的身躯浸入了浴缸内,只留下两个黑小出气的鼻孔,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些什么,是留是走,若说留下来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重复慕文廷的生活他觉得是在为难自己,可是离开,到底要去哪里?自己顶着个慕文廷的身子,拥有许辉和慕文廷两人的记忆,自己到底算是谁?
“叩叩——”浴室响起敲门声,片刻林姨问:“少爷还没洗好吗?”
他从浴缸里冒出头,洗澡水浸入额上伤口的疼痛让他不禁低“靠”了声。
林姨顿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应,怕他在浴室出事忙敲门:“少爷,少爷——”
“嗯——”他捂着额上的伤口,忍着痛回应:“等等,就好。”
林姨听到他的回声松下口气:“慕少爷,我将衣服准备在床上,待会好了你唤我。”
他克制不住疼“嘶。”了声,回道:“好。”
林姨再次离开他的房间,他熬不住额上又痠又热辣辣的疼痛,很快洗了澡就出了浴室,然后穿上林姨所准备滚有蕾丝衣领和手腕的白色真丝睡衣,凭着慕文廷的记忆按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把林姨唤了上。
他满腹不高兴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蕾丝:“有没有正经的衣服,我又不是女人,怎么衣服上都是蕾丝,那件蓝色睡衣的下摆也是。”
林姨没见过慕文廷会为了一件衣裳着急,憋着奇怪:“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顿然想到好像是龙重天喜欢慕文廷穿这样的衣服,只好无语收声,蹙起一对浓密秀美的眉毛,“嘶——”那额上的肌肉牵动了伤口不由让他又是一阵剧痛,接着神秘靠上林姨像特务接头给她使着眼色:“他还在不在?”
林姨会意:“老板去了香港。”
“多久回来?”
林姨奇怪地看着他,觉得龙重天的行程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但她也只暗自奇怪,不敢多说其他:“少爷应该问贺先生。”
贺先生?谁?
这个他暂时记不太起来,只觉龙重天不在让他实实地吐了口气,无语伦比的激动让他抬了抬眉不由又牵动了额上的伤口:“疼,疼——”
林姨注意到他湿了的头发:“少爷洗头了?”
“嗯。”
“这个头怎么能洗,你额头还没好,我去把医生叫来。”
林姨留下话,匆匆返身出了房。
半个多小时后,他的额上已被护士换上了新纱布,吃过林姨呈上的清粥小菜,躺在松软的大床吊着点滴,无所事事凝望着富丽堂皇洁白的天花板,他觉得自己真是一口摆在餐台上的大杯具——好死不死地复活,本来是没得说的好事,可是美男竟然是黑社会老大的禁脔,清清白白的人和黑社会牵扯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年轻轻的自己难道要堕落在一个老大是手里?老天不带这样戏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