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将手上的衣物挂到门后,匆匆退出浴室,拉上了浴室门。
“混蛋,都是混蛋——”他朝门狠狠怒吼过就回头举起花洒淋搓洗头发。
他边哭,边搓澡,许久后才穿着贺莲一身红色旧篮球衣走出浴室。
日落西山,悄静的房内一片昏暗,他没看到贺莲的身影疑惑的在屋中找了一圈,屋子很小只有一房一卫一厨,隔着厅的落地窗门就能将巴掌大的阳台看个清楚,贺莲那么大的人是不好藏,他心情不好寻了一圈没找到贺莲,连灯都懒得开几步趴到深蓝布艺沙发上,未摆脱郁闷地沉了口气,不多时就不自觉地打起盹。
恍恍惚惚,半梦半醒,一阵丝凉刺痛带着瘙痒的舒服感从尻间扩散开来,他微微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昏黄迷亮,顿然他意识到那是手指的触感,惊骇起神他猛地回头就见贺莲坐在了沙发边,他惊恼:“变态,干吗?”
贺莲将自己的手指从那两坨浑圆的缝中取出,有点嫌弃地把手指举在半空,抬了抬另一手里的药膏小瓶:“我看你屁股好像有伤,帮你买了药膏。”
他羞恼:“要你管,你不会叫醒我?”
贺莲将要瓶旋好,瞥瞪着他烦躁道:“我叫了,你睡得跟死了一样,你以为我愿意给你上药,是看在你呻吟得可怜才帮你擦药。”
“呻吟你妹。”他愤愤忙揪起被贺莲拉在两坨肉下的篮球裤子。
“臭死了。”贺莲起身,把刚才为他擦过药的手指举得远远直走进了浴室。
“我刚洗了澡,谁让你擦药,凭什么嫌臭……”他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屁股用力坐在沙发上,不由一疼就将屁股歪坐。
贺莲洗完手出来见到他斜腿的坐像,嘴角痞痞微了下:“这样看起来很淑女。”
他怒笑不得:“笑吧,笑吧,笑不死你,今天够糟糕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来亏我。”
贺莲看着他抓狂的样子提着嘴角一直笑着,然后渐渐收起嘴角的痞笑,脸上转为严肃看向沙发前的茶几:“我给你买了便当饮料,如果不想回学校宿舍就先住在这里。”
他顺着贺莲的目光下望见到茶几上一只白色塑胶袋内装着两个便当盒,便当盒旁还放着一瓶饮料。
贺莲是细心的,看到天色已晚就给他买了便当,顾虑到他的心情就将他先安排到自己以前的住处。
这些他都看在心里,不过却不想说就沉默住了。
“这是房子的钥匙,如果离开记得把门关好。”贺莲从裤袋内掏出一串钥匙放在茶几上,接着又掏出皮夹自皮夹内取出两百块放在茶几用钥匙压上:“这个给你傍身。”
他见着贺莲返身走向屋门好像要走,叫住贺莲:“你去哪里?”
贺莲顿住脚步:“我要回去。”
他猜贺莲是要回龙重天那里,顺而想起贺莲是龙重天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相救:“你为什么救我,不怕龙重天?”
贺莲冷静的背影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刚好路过。”
“怎么可能那么刚好?”他不信。
贺莲没有接他的话,落下:“以后你好自为之。”就出了屋门。
*
小屋内只剩他一人,无声得让他感到了寂寞,他暗暗希望贺莲能留下,不过人已经回去,他也只是想想就倒回了沙发上,发着呆躺了许久才起身随意扒了两口放凉的便当。
只有一人的静默屋子,今天的一切像场小电影在他脑海里重播,他的耻辱感多过于伤心,可对手是龙重天,他知道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便只有懒在沙发上。
隔天,他什么都不想做,其实也不知该做什么,昨天的事把他的心魂都掏空了,但无所事事的寂寞让他关注起这个小屋来,沙发边上有间书架隔起的小书间,借着书间外午后的阳光他打量了一遍书架,见着书架上除了一些高中的课本就是些跆拳道的奖杯和奖状,并没什么可读的书籍便无趣地走到书间中的书桌前,在书桌边的墙角上发现一把吉他,他不会弹吉他但是觉得有趣就拿起来拨弄了两下又放回了原位。
他看得出贺莲在这住得很久,应该把这里当成过家。
独自一人很是无聊,他打开了沙发对面一台二十来寸的小电视,不过这个房间常年无人居住,电视没有安装任何收视设备,每个频道内都是雪花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