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也这样喊过他。
是不是醒来就是一场梦了?
是不是醒来他的男朋友就会站在床边,给他来一个温柔的早安吻,然后说,“宝贝,想我了吗?”
他期待的坠入黑暗。
M国私人医院。
躺在柔软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眉头皱着,睡的一脸痛苦。
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护士手里接过药剂,询问站在床旁的身穿一身西服的男人,“先生,确定要使用Akutr吗?”
“您要知道使用这个药剂虽然会让这位先生的记忆产生一些错误认知,但是我们并不能确定使用完以后他的错误是在哪段记忆。”
“我们无法随意控制他自己的记忆,Akutr的效果也只能看您的运气。”
Z缠绵的眼光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温柔的道,“当然要用,如果不管用那就多来几针——总会有用的。”
医生点点头,装着几毫升蓝色液体的针管毫不留情的打入了秦天的身体里。
Z亲眼看着医生一点点打完,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意。
他步伐轻松的走到床旁,弯腰为秦天理一理头上凌乱的头发,他的脸颊被玻璃划伤了一道小伤口,不过没关系。
计划成功了,就算他派的司机让秦天受伤了也没关系,原谅他了。
这个Alpha,以后就是他的了。
“真希望你不用再用一次这个药剂,”Z心疼的叹口气,“毕竟打进身体里,可是很疼的。”
但是没关系,只要你能忘了我想让你忘的一切记忆,疼几次,也没什么吧?
他哼着歌,轻松的走出病房,外面等待的助理立马跟了上来,他手里拿的是救援队搜救的报表,不解的问,“老板,为什么要我们救李佑?”
“嗯哼,”Z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助理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了头,“因为……我想让他体会一把亲眼看着爱人死亡的感觉啊。”
Z表情一派放松,“爱人保护了自己,自己活着,爱人却死了哈哈哈。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助理附和的笑了。
头疼,很疼。
秦天死死的皱着眉,想抬起手揉一揉太阳穴,手上却使不上劲,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的无法掀开。
头还疼的要命。
生病?感冒?宿醉?
不对吧。
他昨晚睡的挺早的,空调温度也调了,自从寰宇越做越大之后,谁还会把他灌醉?
嘶,疼,真他妈疼。
秦天奋力的想睁开眼皮,他精神越集中,头反而越疼。
我艹!
医生观察了他的反应,小声告诉护士,“去通知先生吧,秦先生快要醒来了。”
护士点点头,快速往外跑去。
“先生?秦先生要醒啦!”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
李佑在病房里昏迷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清醒无比的接受了救援队搜捕不到的消息,平静的接受了一切。
平静的有些不太正常。
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眉目间的青涩稚嫩一夜褪去,都说少白头少白头,年纪轻轻,那一头被秦天吻过很多次的黑发却冒出了白色。
和他一起一夜成长的还有安安康康。
他们哭的几乎喘不上气,几次把周舟吓的整夜整夜的放在眼前看着,然后两个孩子守在李佑身边,固执的等待着李佑睁眼。
爸爸说了,什么都要听佑佑爹地的,佑佑爹地没说爸爸出事,那他们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
好、好难受……好想爸爸。
想哭,替佑佑爹地一起哭。
爸爸怎么会出事呢???
果然还是我们没睡醒啊。
李佑醒来后,面对的除了救援队就是这两双小心翼翼的眼睛,他揉着他们的头,像秦天一样温柔的亲吻他们额头,“宝贝们,以后和爹地一起等爸爸回来好不好啊?”
他已经不想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了,而是一个可以承担一切的男人。
就连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能让别人意识到他的认真。
安安康康再也憋不住,扑到他怀里放生大哭了起来,抱住李佑,像是抱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温柔的抚摸着他们二人的背,心脏抽疼到不行,眼眶却干干的没有一点湿意。
好像上次在江边没哭,以后再也哭不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