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蹭地一下站起身,“师父,你叫我修炼顺其自然,我没忘,时刻牢记于心哩。”
“那你还时刻惦记着要成为强者?”阮映辞缓了缓语气,柔声道:“修炼最重要的修身,已达养性的目的,千万”
季枭打断阮映辞的话,急切道:“可是我不懂什么叫做修身立德啊,师父,你教我如何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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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辞一时语塞,他看着季枭一脸求知问渴的样子,只觉得喉咙里梗了一口气。
如果反派打了主角会怎样?
阮映辞深呼吸,努力忽视季枭那欠揍的样子。
他忽然想起,从今日开始就要斋戒了。
于是问季枭,“长老的那枚纳戒呢?”
“怎么了?”季枭疑惑,一边拿出那枚纳戒,递给师父,一边又道:“师父你还没答应教我如何修身呢?”
阮映辞内心翻了个白眼,但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淡漠出尘的模样。他从纳戒里取出一块朴素的白玉。
白玉上刻有一“戒”字。这块斋牌,当年长老要送给阮映辞的,但由于种种原因,终究是没能送出去。不过,兜兜转转,这块白玉斋牌最后还是到了他阮映辞的手里。
阮映辞突然道:“将脖子伸过来。”
季枭动作迅速地凑近阮映辞,仰头一脸欣喜地看着他。
“这块斋牌在身边,就要时刻谨记训戒。修行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做人立本。”
阮映辞语重心长,娓娓道来,也不知季枭是听进去了的还是没听进去。他也不吱声,只是点头。
“你别动。”
阮映辞摁住季枭的脑袋,不让乱动。可待阮映辞为他系好斋牌后,他却突然用两只握紧阮映辞收回来的手。
“师父,你告诉我怎么修身嘛”
猛地听到季枭这般粘糊糊软绵绵的声音,阮映辞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住。他抽回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装得十分正经道:“这修身立德乃是要自己参悟,别人教给你的并不一定适合你。”
“哦哦。”季枭如蒜点头,眼眸里像是盛了星光似的,又问:“那师父你能说说你是如何修身的吗,我想像师父一样修身。”
我唬你的,你也信???
阮映辞感觉自己的表情在一点点崩裂,季枭太难打发了。
于是他佯装不耐烦地道:“都说了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路,你何须执着于为师的呢?”
他又道:“好了,你先慢慢消化刚才的话,为师出去一趟。”
阮映辞想起还有阮飞鸿的事情没有解决,于是换好衣服出门。而季枭坐在桌旁,一直盯着阮映辞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阮映辞一走,季枭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澄澈单纯的目光里生出几丝幽光,就像是子夜的黑猫盯上猎物的目光,狡黠地伪装,然后伺机而动。
他看着左手掌心冒出的赤红色纹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29.尖锐
赤红的纹路红得耀眼。纹路的显隐随着季枭的心情,一闪一闪,忽强忽弱。
季枭忽然偏头看向门口,看着阮映辞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唇。他在想,要是刚刚就明目张胆地将这个图腾烙印在阮映辞身上 会怎么样?
想着了许久,手心蛟龙衔珠的图腾早已隐没之后,他又摇摇头。
阮映辞出去一小会儿,又回来了,进屋就发现季枭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还时不时地摇头。
莫非是手上受了伤?
说起来,季枭醒来后,还未给他检查身体的。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阮映辞说着就要探季枭体内有无异样。但季枭连连摆手,一边道:“没事,我早就没事了。”
季枭似乎是很不愿他检查丹田。然而阮映辞却是不给季枭丝毫抗拒的余地,待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他才放下心来。
方才,阮映辞去找阮飞鸿,经打听她才知,阮飞鸿已经被家主押进刑房了。
刑房之所以被阮家人惧怕,是因为刑房能压制修为。刑房就像一面镜子,入内人的修为映射得有多强,那反射的就有多厉害。刑房的存在历史悠久,已无从追溯其源头。现在的阮家多用刑房来面壁思过惩戒阮家族内的人。而终身禁闭的人或犯错的族外人,则被关押在刑房的万骨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