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到现在,阮映辞才明白江羲炎的意图,可又不敢确定。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想如何?”
“此事邵家有嫌疑,柯家该避嫌,那就只能由江家和阮家来查明魔修一事了。”
江羲炎义正言辞,所言却又无可厚非。他看着阮映辞道:“徒儿与师父同查此事如何?”
他见阮映辞启唇欲说什么,立即道:“昨日血泊死人的身份,交由城主更为合理,相信城主明日就能给师父一个交代。”
江羲炎心思缜密,深知阮映辞的话更有威慑力,便借着师父来压制城主,夺得调查邵家的权力。
若邵家真的与魔修勾结,只怕到时候江家也要削得柯家遍体鳞伤。
罢了罢了,四大世家的争权夺利,自己本不该参与的。日后查明魔修一事,就带着季枭回归凤山便是。
清廉殿四个徒弟,除了程源外,其他三人都是世家直系弟子,想必成年后是不会留在派里的。
这样也好,清廉殿少个徒弟少个麻烦,倒也清净。
阮映辞默许江羲炎的说法。而城主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情绪同意。
此时天色已晚,阮映辞也该回阮家了。
距阮家祭祀大典只有两天,却无端生出了这么多事情。
阮映辞只觉得脑仁疼,不知为何,体内刚恢复的几许真气出现躁动,一股股地往外冲,似是要冲出体内似的。
“师父,你怎么了?”
季枭和江羲炎见阮映辞忽然停住c身子踉跄,一齐出声。
江羲炎说着便要上前搀扶师父,却不料被阮映辞下意识地躲过。
他眸中一丝精光转瞬而逝,神情颇为担忧地道:“师父,你的真气还未恢复,在江家歇下如何?”
阮映辞心脏鼓动,突突直跳,直觉地想避开这三徒弟。反倒是季枭握紧他的手,让他稍稍安心。
半晌后,阮映辞朝徒弟摆手,才道:“不必了,临近阮家祭祀大典,为师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就不留宿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且在家好好照顾江羲岚,魔修一事,为师自会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江羲炎看着阮映辞,目光含蓄而又炽热,无视方才的话,突然问道:“师父,你日后当真不回钧天阮家了?”
这徒弟怎地这么烦?
阮映辞皱眉,面色不虞,但还是耐心答道:“若为师想回阮家,那成年后就该离开归凤山了,如今哪还会收你们做徒弟?”
“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回去好好歇息。”
说罢,阮映辞就拉着季枭,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映辞反握季枭的手,却突然举起他的手,掰开四指,细细摩挲着他的掌心,问:“你的手为何这么烫?”
他说着就要探季枭的额头,却不料被躲过。
季枭偏头躲过,却是涨红了脸,身子微微战栗。
他低声轻哼:“师父,好痒。”
阮映辞本是有疑虑的,但这丝疑虑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着实被季枭着娇羞的模样吓得不轻,顿时撒了季枭的手。
他佯装咳嗽,清了清嗓子,道:“你以后进了清廉殿,一定要谨言慎行。”
少说话,多做事,千万不要像你三师兄一样烦!!!
阮映辞似乎颇有为人师表的潜质,一旦开启了对主角的的教育模式,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他见季枭目光懵懂地看着自己,便继续道:“清廉殿虽没清戒殿那么多规矩,但青鸾派不比阮家,一定要养成谨言慎行的好习惯。”
季枭朝他眨眼,阮映辞便以为季枭还是不懂,又耐着性子继续道:“你只需记着就好,日后就能体会到它的好处了。”
声音依旧清冷,周身仍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面上神情也无变化。
可季枭为何就有种师父很欠的感觉,这种感觉还真让人喜欢得紧呐!
他看着阮映辞一开一合的唇,不由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日后,你得向你大师兄学习。清廉殿里,他是最令我省心的弟子,他”
师父还在说,平时惜字如金,如今却像倒豆子似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前世,怎么没觉得师父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办法能让师父住口呢?
“还有,你二师兄最听话,你也得同他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