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师明知自己直接向郝墨讲述后三年发生的事情,师明知是怎么也不愿的。他现在有点想牵着暗月的手,但想着他身边这人肯定十分紧张,脑子里一团浆糊,便也没那么纠结,反而放松的调侃起来。
报记是国师府的东西,一般会记载主子的日常的行为,暗月知道有这种东西后,让静思给他自己也整理了一本。这些年一直陆陆续续在添加,大概能囊括师明知接任国师后,暗月一天做了些啥事。
大概就是——哄师兄——爱的鼓掌——买礼物——继续哄。
至于天衍教的事情,没有暴露身份前,暗月从不拿到国师府。
郝墨嗯了声,迟疑道:“师兄,你听见我和外公的谈话了吗?”
他当时注意力放在外公身上,竟然没注意师明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果师兄听见了……
师明知装作有些疑惑,打着哈欠说:“唔,你和外公今天谈什么了?怎么可以惹老人家生气……”
郝墨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却有些失落,摇了摇头,轻声道:“明天我会去安慰他老人家的,师兄快睡吧……”
大不了再去跪一跪,看今天的情形,外公好像对师兄没有那么大的意见。
第二天一早,窗外还在淅淅沥沥飘着雨水,郝墨醒来,发觉外面的天色很暗。
六月中旬,避潮塘的梅雨季节就来了。
梅雨季节在六七月份,大概是六月中旬开始到七月中旬结束,大约一个月的梅雨期,有二十到二十五天是阴雨连绵。
郝墨知道自己平时醒的很早,昨晚是难得和师兄又睡在一起,竟然警惕都没了,放任自己陷入深梦。梦中他走过一条长长的泥泞土路,路的尽头有一个白衣人撑着伞在等他,他想跑过去,快一点过去,结果路尽头的人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嗯?他为什么要说“又”?
郝墨被那对父女救回家时,他清醒过来,是发现自己脑袋上有伤的。他想从脑袋中拿些回忆,却发现那些很珍贵的东西被一团迷雾遮掩了起来。回了师兄身边,他越发想要知道那些忘记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窗外的隐隐约约透进日光,天亮了,可雨中的避潮塘还是很昏暗。
为了生计的人们可不在乎天色,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出摊,虽然梅雨季生意不好,可也算是家中一个进项。
同样在主子和夫人手下做事的静思大总管也早早起了,轻手轻脚站在门外,支起耳朵,只要房中有传唤声,他立刻就要跑腿去呈上洗漱用品。
房间里,郝墨定定看了熟睡中的师明知半响,终于壮着胆子,凑上去亲了一口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外公昨日离开了,这落脚地就他和师兄最大,因此也不怕突然有人进来。想必手下那些人不至于那么没眼色。
一口不够,郝墨又舔又吮,却怕师明知醒来不敢做太放肆的动作。
师明知早就被他闹醒了,嘴被堵住憋的慌,干脆把嘴张开些许,结果嘴一张,一条舌头就溜了进来,连带着他自己的舌头一起交缠。
闷哼两声,师明知欲睁开眼睛,却被一只手给挡住。睫毛在那人手掌心刷了刷,微弱的痒意让那人心底一颤,又凑上去堵了师明知的嘴。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静思耳朵尖,轻轻往外走了两步。他就说,昨晚两位主子没动静,还以为闹别扭了,原来是要养精蓄锐,早上……咳咳。
师明知被撩的起火,结果郝墨突然停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师兄等我回来。”然后人就离开了。
迷糊坐起来,眼睛还睁不开的师明知一脸懵逼。
哦,对了。刚才那个亲他的,不是男朋友,是失忆小师弟,难怪没有进一步动作。师明知裹成个蚕宝宝曲在床上,动来动去,难受。
房门咿呀一声又关上,门外静思眨巴眼睛,看见自己主子突然不那啥,还有些慌。
“外公在哪儿?”
郝墨淡淡一撇,静思立马挺直腰背回答:“原先落脚的院子,不过主子您不能过去,天一会转告老教主,约好茶楼见面。”
“为什么不能过去。”
静思说:“主子,您还不知道,皇帝给郎君送了信,要他去救您,可郎君带您回来,根本没回老院子,还提前让我们找个新的落脚点,就是想瞒着对方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