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树大哥,即使我之前没有答应你,你也不能这么说啊!”吴丽娘还想挣扎,她只有一个绝招,于是又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要你答应什么?哦,对了,我要你自尊自爱一点,不要看见一个男人就往上扒,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谁敢娶你回去?”章树倚在门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村里的二流子一样。
村长见他说的过了,于是咳嗽两声警告他。
章树也见好就收,万一这吴丽娘寻死觅活,还不要又怪罪到他头上。
章树又把眼神移到了章槐的身上。他的眼神冰冷,里面没有一丝感情,“你说是我差点掐死你?你娘才打我的?”
“章树!槐儿脖子上还有证据,你想否认吗?我知道你对你二婶有些误会,但是也不该说谎啊!”章安急忙开口,他现在只希望把水搞混,让大家心里有疑虑,谁知道这个章树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能爬起来呢!
“让我看一看他的证据呗,”章树慢慢走过来,手依然抱在胸前,他俯身朝躺在地上的章槐看去,发现他的脖子上真有两条掐痕,指印清晰,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掐他的人是用了大力气的。这只手是男人的手,章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你怕不怕?因为一件小事,他就能这样对你,你真的不怕他哪天心下一狠,杀了你吗?”章树嘴唇蠕动,以气音在章槐耳边问道。
旁人只看见他俯下身去,然后章槐眼睛就瞪的大大的,眼里满是惊恐。
章树笑着抬起头,“他脖子上确实有指印,但并不是我掐的。我一直跟着李岩学打猎,今天试着开了下他的大铁弓,把虎口震伤了,有人给我包扎了厚厚的一层,我怎么可能两手用力掐他?还掐出那么清晰的痕迹?”
章树把刚刚藏着的手拿出来在大家眼前晃了晃,他的大拇指和虎口都被包扎的紧紧的,里面一层还有渗出的血迹,是刚刚章树打章槐时用力过猛崩开的。
村长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向大家宣布,“章树的伤口是真的,而且他也不可能自己包扎的那么好,这件事只要问一问李岩小子就清楚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村长看着章安,刚才他一口咬定是章树掐的章槐,现在他怎么解释呢?
章安脸上青青白白的很好看,今天发生的事都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章树手上有伤口。
“都怪这妇人,事情没搞清楚就发疯,村长,都怪我教妻无方,才害了我侄儿!这个混小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伤,竟然也推到阿树身上!这样吧,村长,你要打要罚,他们都认了。”他表情羞愧,显然是觉得自己被误导而冤枉章树有点不好意思。
王翠兰和章槐都瞪大着眼睛看着章安,里面的不可置信都快要溢出来了。章蓉之前被吓得一直没说话,这时她见自己娘和哥哥要受罚了,刚张开嘴就挨了一巴掌,“你是哑巴吗?刚刚看着大哥被冤枉都不出声,现在也别说话了!”
打她的是章安,他怕章蓉把他掐章槐的事吐噜出来。
章蓉捂着脸哭哭啼啼,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爹突然变得这么凶了。
“这样吧,王翠兰这无知妇人,砸破了章树的头,念在她一番慈母心,就罚她去祠堂跪三天,打十板子。章槐、章安、章蓉冤枉章树,也去祠堂跪一天。”
村长说完,就甩着袖子走了。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为难的紧。那个吴丽娘不是本村人,他不好罚她。
村长走了,来旺夫夫也紧跟着走了,再来就是他们一家人的事了,自己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章奶奶看着这一大家子,对章安特别失望。
她这个儿子,有点小聪明,从小就伶俐,她对他也是很疼爱的。他大哥人憨厚,仗义,对这个弟弟也是非常照顾的。当初分家时,可以说家里大部分家产都给了他,不就是他们认为章平更会赚钱,所以吃点亏也没什么吗?
当初章平和他媳妇一起去跑商,章安硬要凑一份子,他们也就带着他去了。谁知道路上突发大水,她儿子儿媳妇一起没了,只留下一个章树,章安倒是好好的,只说自己没能救下哥嫂。
她当时心里是有点芥蒂的,但看章安一片赤诚,说对不起哥嫂,会把侄儿当成亲生的养大,她不想以后他们死了,阿树一个人孤苦伶仃,就同意他们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