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上完香的叶风冲着顺子小跑过来。子居拉着旭往门外走。旭跟顺子挥手道别,不说一语。
跟子居离去之时,让旭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葬礼上发现日昇昌的太阳纹身。
那俩人刚到台阶。他们出门来,撞了个正对。
旭急中生智。一个转身,用身体把子居压在叶家红木大门上。
旭勉强保持冷静。暗中偷听。来人一肥一瘦。
瘦的说话很快,但是相对年轻一点。看样子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初中生,乳臭未干。
肥的像冰箱里雪藏过久的五花肉,都凝固在身上了。老一点,至少年过40。从斑秃的头发到老布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中年人的油腻。
瘦的一会儿吐槽顺子爷爷太热衷于传播谣言、编故事、写歌谣,一会儿猜测顺子一家都是八卦,派他们过来查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纯粹是浪费时间。
胖的那个倒完全不是这个想法。他说话的方式倒是很有艺术。“确实,这一家子不是三姑就是六婆,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长舌妇一辈子都在嚼着同一个人的舌根子而且他为宁日说了一辈子的好话!”
旭感慨,顺子爷爷,你实在太敬业了。
“对。这太不正常了。可他也不一定知道宁日身在何处啊。指不定就是个热血粉丝之类的,吧。”说着瘦子自己都觉得没有希望了。
“找到一点线索是一点吧。”
瘦的又嘀咕,“每年这个月他不是都回来梁园给老当家祝寿吗?当家干嘛一定要找到人住哪儿?”
肥的那个真心受不了这愣头青。抽一鞋底照头拍下去。“当家的心思你能猜透那你就是当家了。少废话。多做事。”
这俩人正想偷偷摸摸进门。大门自己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
旭见过,在卖寿衣灯油香烛的那条街。旭还记得安夫人给她上茶,这老妪笑开一脸褶皱像是在脸上开了名为少女的花。
这仪态万方的老妪一人开了叶家实木大门,声如洪钟喝斥道,“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小贼?”
瘦的立马被她当家主人的气势吓得躲在肥的身后。
屋里传来由远而近的问候,“芊芊?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两杆□□?”
这声音旭也是认得的,正是他在人家店里买□□的古老板。吓得旭更加逼近墙里,恨不得整个人缩回去以前140斤时候,手脚什么的全都藏在哥哥怀里。
他跟古老板三天两头聊一下国家大事可都说自己大名宁二哥。那叫芊芊的老妪可是听着安夫人喊他旭的。现在要是在古老板面前暴露了自己宁家小公子的身份,他可要怎么解释?坦白自己别有用心找你打听宁日的事情吗?
所以他把脸贴着子居,扭过去,造成在人家大门口亲热的假象。
古老板果然对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避而远之。背过身去不看他们,指着一肥一瘦就是,“两个小毛贼。犯不着。你们还不走?偷东西也不能到这里来。这里的一根烟丝你们都没有那个福气可以偷走。快走吧。”
那两人小命要紧,慌忙逃走。肥的还跑丢了一只老布鞋。
古老板一手端着没抽完的水烟,一手从台阶上捡起那一只“有味道”的老布鞋,走过去那老妪身边,“芊芊,我听到你说我这个小贼了。咋了?”
老妪捂着嘴,躲开去。老妪退一步古老板又走近一点。老妪被这烟味臭鞋味堵在门槛上,一张脸都是青的。
古老板还不会意,把竹子做的水烟筒递过去一点,“你要抽烟了?来来来!给你一口。”
“你离我远点儿。”老妪拍开他的手,飞快地逃回屋里。
古老板不依不挠追上去。“芊芊,这是你老相好的水烟。味道不错啊!你试试。”
那俩人是日升昌的。听他们说,宁安生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要对宁日这个哥哥出手了。
然而,就好像叶家有替张鸡蛋上香的成一,警察局的新人梁仔,瑞哥哥秘书蓝鲸,西家的西芹,宁正家代表甄大条及其夫人,西街二路堂主九里香守护一样。日升会,暂时很安全。
子居被弟弟贴身压着,全身僵硬。
所有人都离开了。旭还在原地不动。他在思考。等他安心下来,可算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不妥。他被小子居顶了。
“自然反应。哥哥,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