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阳:“最初传言是月裂门灭门,究竟有没有一个活口是不清楚。后来破霄帮封锁了消息,江湖各处月裂门都被摧毁,人员伤亡未知,怕传言是真的。我想办法打探了一下,听说圣女大弟子还留了一口气,人到现在还没醒过。”
付翊心中惋惜,只是当时局面,少巫势在必得,还潜伏布置十多年,除非当时门内陆齐在,否则很难保下大多数人的性命。
方寒阳目光锐利,声音也有些严肃:“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月裂长老少巫为何突然反水?”
付翊看了他一眼,想起那晚在月裂门中发现少巫是长生教人时那种震惊恐惧痛苦绝望的心情,摇了摇头,脸色都白了几分。
付翊:“你不知道为好,它太危险了。”
方寒阳看了他片刻,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说:“果然如他所说,你不打算告诉我这些。”
付翊:“什么?”
方寒阳:“付翊,在你心里,有没有拿我们十年的友情当回事情,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从我身边剥离得干干净净,让我一无所知?你知道我赶到月裂门内,看到你和余欣全身上下都是血,都快要吓死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付翊按着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我还是个病人。”
方寒阳一句骂人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也不是,咽下觉得气不过。
付翊转头对余欣说:“帮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我一天一夜就喝了碗白粥,快饿死了。”
方寒阳无奈道:“那花朝伤重昏迷,总会醒过来的,你们行迹一定会暴露。”
付翊摇头:“不,是已经暴露了。我们被邀请至月裂门做客,有心人都会注意到。陆齐一定会猜测出我们还活着,迟早会找上门来。但我想,没什么好隐瞒的。陆齐一看少巫的尸体就能猜到几分。我们知道不比他多。”
方寒阳:“行吧,既然你这么肯定不会有事,我想你心里也有分寸。我们来说点别的。沈暗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付翊看他的神情,便知萧晋光没把身份透露出去,余欣也没说,“怎么了,他有问题吗?”
方寒阳拍桌子道:“当然有问题!他知道你来自哪里,他知道你是当年玄武山庄的少主!”
付翊愣住,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一点,他确实没能想到,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付翊猜测道:“他背后背景颇大,许是……有本事能查到我吧?”
方寒阳鄙视地看了自己好友一眼,“我这背景,查了你三年愣是没查出个鬼来,他就认识了你一个礼拜,就知道你是谁了。说他给你下了迷魂药你亲口说的我还能相信。”
付翊皱起了眉头,整个人立即苦大仇深地想了起来,然而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源头,“他救我数次,我觉得没什么坏心眼儿……”
方寒阳见自己好友这一副迷糊无辜的样儿便气的想把人拖过来打一顿,心绪复杂之际,听到门外传来通报声。
是萧晋光回来了。
脸色不好看的方寒阳:“你回来作甚?”
萧晋光自然地脱了外袍,由侍女接过去,摆足了大爷的架子,看着付翊道:“该吃晚饭了。”
方寒阳:“……”他才是这宅子的主子!主子!
付翊看着余欣叫人把丰盛的晚饭端上来,馋的口水直流,“沈兄,快来,让你尝尝南方的美味。”
萧晋光上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他脸色也缓和了很多,看了一眼桌子,道:“有些太油腻了,你刚退烧,多吃些清淡的。”
付翊一心扑在美食上,什么也听不见。
方寒阳:“……”放弃挣扎。
吃过晚饭,付翊被强灌了一碗补药后,叫上方寒阳及余欣去了书房。他磨了墨,给霁月楼写封信送去。写完了,他把信叠好递给方寒阳。
付翊:“麻烦你找个可靠的,帮我把信送回霁月楼。”
余欣:“哥,你要做什么?”
付翊按住她的肩膀:“小欣,我北上去天药堂,你乖乖在你外婆家呆着,知道吗?”
余欣愣了,方寒阳也怔住了。
付翊看着方寒阳,“你近日在穹天有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