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你干什么?!”另外三人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吓得面如土色,看着他的目光惊疑不定。
司马嵘冷冷看着他们:“你们叫我元生?”
“……”几个人见了鬼一样盯着他,“你你、你不叫元生还能叫什么?”
司马嵘微微眯了眯眼,又问:“大人是谁?二公子又是谁?”
几个人眼眶撑大,盯着他不敢喘气,惊恐地往后倒退几步,愣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拔腿就跑,口中惊恐大叫:“见鬼啦!元生被鬼上身了啊啊啊!”
司马嵘不再理会他们,偏头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人,见那人已经吓得双腿直打哆嗦,不由心生鄙夷:“你说!”
“你你你……你是不是元生啊?”
司马嵘想了想,轻轻一笑:“我是。”
“呼……”那人长出一口气,可一抬眼又觉得他这笑容十分陌生,惊恐再次冒上来,磕磕巴巴道,“那那、那你怎么不知大人是谁?”
“想活就少废话!”司马嵘将利刺往前一送。
“啊啊啊——”那人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忙老老实实交代,“大、大人是咱们吴郡太守陆大人啊。”
“陆温?”司马嵘皱了皱眉,“那你们口中的大公子可是陆子宣?二公子是陆子修?”
那人连连点头,赔笑道:“元生你怎么了?这不是都记得么?”
“明日进京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看他眼神透着狠厉,与平时的元生判若两人,吓得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道:“陆大人受召进京,说是顺便送四奴四婢给丞相,我听说二公子不同意把你送过去,但是陆大人坚决要送,二公子争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司马嵘听完再次低头打量自己,没想到当胸一剑都没死成,睁开眼竟成了任人转赠的贱奴,不过好手好脚、体魄健朗却是他上辈子求都求不来的,姑且随遇而安罢。
那人趁着司马嵘走神,稍稍往旁边侧了侧脖子,避开他手中的尖利,依然是大气都不敢出。
司马嵘抬眼,冲他笑了笑,笑得他汗毛直立:“你们瞧着我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便私底下将我抽出一身的伤,是不是?”
那人越看越觉得他不是元生,惊得魂飞魄散,就差尿裤子了,现在又突然被兴师问罪,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心里将那三个不讲义气的都狠狠骂了一通。
司马嵘见他不开口,又问:“我平日里软弱可欺?你们欺负过我几回?”
“没没没有!二公子一直很关照你,我们哪儿敢?”
“那你们是瞧不惯二公子关照我,心生嫉恨,这才趁着我临走之际来泄愤?”
那人吓得闭紧嘴巴。
不说话便是默认,司马嵘该问的都问清楚了,也就没了再审问的兴致,将人从树上松开,依然捆着他的双手,牵着绳子一端:“走。”
那人连连点头,磕磕绊绊在前面带路,双腿直打颤。
司马嵘先前只顾着理清眼下的境况,没工夫注意腿脚,现在脑中清闲下来,顿时觉得走路别扭起来,毕竟与之前天差地别,每一步都走得极不习惯。
回到陆府,司马嵘已经将那人松开,跟着他走进去,眼尖地发现之前欺负自己的那三名仆人躲在角落偷窥,不由后知后觉地皱了皱眉:疼,疼死了。
司马嵘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不想与几名下人多做计较,可身上的伤疼得钻心,想着那元生也不知是不是疼死的,实在不清楚身上伤得如何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在陆子修面前皱了皱眉头。
“元生,丞相府不比别处,去了那里要多加小心。你且安心待着,我不久后也会入京,待一切安置好后,我就去丞相府将你讨回来。”陆子修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你怎么了?”
司马嵘正吃惊这个极富盛名的温润才子怎么会对一名下人这么关切,听到他问话连忙作出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陆子修盯着他看了一眼:“究竟怎么了?你可是在怪我?”
司马嵘连忙摇头,垂着眼在胳膊上揉揉。
陆子修目光一顿,连忙掀起他的衣袖,倒抽一口冷气:“谁打的?”
司马嵘见他这么紧张,心里微微有了底,小声道:“没事,二公子可有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