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夕泽却没有料想中的紧张,越到关键时刻反而越平静,背好单词和公式后, 他还有闲情下楼跟李伯一起修剪花园里的花花草草, 到了午休时间,回房里睡个安稳的午觉。
考试的第一个早上, 他醒得很早,五点半就从卧室里出来,绕着院子溜达两圈, 目送宋冽出去晨跑。
早餐吃完后, 他把晚上收拾好的东西全部检查过两遍,蝉声从树梢响起,他平静地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穹, 等宋冽亲自送他去考场。
“小泽。”车内,宋冽揽过谢夕泽的头亲了亲,温和而爱怜地看着他,“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
下起了雨,混着雷鸣,雨幕下许多家长撑伞站在校门警戒线外等候,宋冽靠在车里用电脑查阅文件,偶尔抬眼望着教学楼的方向,继续低头工作。考试整整持续三天,宋冽没去公司,在考场外守了三天,别人家更给孩子的关爱和等候,他一样能给。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声划过雨幕,陆续有学生撑着雨伞走出考场,在外守候的大人纷纷迎上去寻找自家孩子的身影,有的人捧着一束很大的鲜花,把鲜花和拥抱送给小孩。
宋冽持着长伞立在人群外安静等待,人潮散尽,他终于看到同样安安静静撑着伞候在门边等的人。
谢夕泽忽然露出笑意,把雨伞收起来后,加快脚步朝宋冽的方向奔跑,脚下所踩的地方踏出一个个水坑,雨水飞溅,他冲到宋冽伞底下,喜悦落满眉梢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解放了!”
宋冽抹开他眉梢沾染的雨珠:“小泽辛苦了。”
宋冽身上散发雨水的气息,谢夕泽抵在他胸前闻了一口,回到车里,自己抽纸巾擦干净,黑眼睛忽闪忽闪的,碰上宋冽驻足在他脸上的视线,笑着探了过去,侧头在男人嘴巴碰了碰。
宋冽拥着他的腰身,等谢夕泽要退时,嘴巴迎了上去,把人抱在腿上细密地沿着唇吻了好长时间。
谢夕泽备战高考的这段时间,不管是老男人还是小男人,在情欲方面都憋了好久,小男人也是尝过肉汤滋味的人了,那种悸动至今让他回想起都迷恋不已,度过最煎熬的时期,两人贴着吻了几分钟,那股燥热的马蚤动瞬间冲上脑袋,叫嚣着想要更多。
宋冽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和而克制地说:“先回家。”两人还在车上,车窗落下尽管外人看不到里面,但宋冽不想就在外面把谢夕泽给怎么样了,车内空间小,真要做点什么不舒服的还是谢夕泽。
“乖,先忍忍好吗?”
谢夕泽嚎了一嗓子,眼神明白地告诉宋冽他欲-求不满,老男人明明也激动得不行,但脸上该死的还维持着得体纵容的笑意,他歪头在宋冽的脖子肉狠狠咬一口,啃出一块红红的草莓印记,舔得湿亮水滑,让口水顺着脖子往下滑落在对方衬衣上才松开嘴。
“回家回家,快点!”
谢夕泽急哄哄地把宋冽的手摆在方向盘上,宋冽笑着发动车子,沿路平稳地开回家。
结果车上吵着赶紧回去要做点什么事的人,等宋冽真把车开回家里,他自己却靠在椅子上睡迷糊了,脑袋晃悠悠的,甚至打起小呼噜。
人的大脑在经历过长时间的压力下松懈后会变得非常困倦,谢夕泽睡着后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晚上都是宋冽在他睡觉时给他一口一口喂的饭。
谢夕泽整整睡足两天,在第三天早上醒过来的。醒来时天还没亮,房内开着一盏朦胧的小灯,他抱起被子坐在床头缓神,忽然听到有海水翻涌的声音。
海水?怎么会有海水?
思维迟钝了几十秒,谢夕泽左右环视房间的环境,他踢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走来走去,像只原地打转的小动物,思索着眼前的情况。
他所处的房间根本不是卧室,究竟是哪里?谢夕泽正准备冲出去看看,宋冽从阳台上打完电话回来,发现人往外跑,出声把他叫停。
“宋冽?!”谢夕泽冲跑的方向折了个弯转回宋冽身上,他三两步跨过去,问:“我们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地方是哪里啊”
宋冽眼里闪过微笑,牵起他的手往阳台外走。阳台十分宽敞,昏暗的光线下,能隐约看到不远处水面浮动的海滩,哗哗声冲击耳膜,伴随着吸入肺腑的清凉的水汽,谢夕泽哇哇抱紧宋冽叫,两腿挂对方身上,像只毛躁的小猴子:“你怎么趁我睡觉把我运到海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