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涵猜得八九不离十,他微微“看向”郁络锋,这个时候他不会多说什么,等着对方的决定。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常万泽,郁络锋叹了口气,他松开千夜涵的手腕,轻轻说了句,“等我一会儿。”
千夜涵点点头,知道对方想通了,决定救人。
做下决定,郁络锋走过去将无力地坐在地上的常万泽扶起,背在背上。背好人,郁络锋回到千夜涵身边,一只手固定住常万泽,伸出另一只手拉着千夜涵,“我们走吧。”
千夜涵点点头,跟着郁络锋去七皇子府。
陶梓对自家皇子的新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对于突然闯进来的三个人,陶梓非常的淡定,只是对他家主子背上的那人有些好奇,还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即使再着急,郁络锋也没忘了自己还在禁足期间,因此他带着两人翻墙而入,两个人的重量对郁络锋说没什么问题,他轻松而过,刚刚站稳,就见陶梓站在对面的长廊上,郁络锋招招手,让陶梓过来。
陶梓不敢怠慢,连忙跑了过去,“七爷,您有什么吩咐?”
郁络锋将背上的常万泽交给陶梓,“安置好他,等我回来。”
陶梓应下,从郁络锋手中接过常万泽。
看着陶梓离开,郁络锋拉起千夜涵,“走吧,我送你回去。”
千夜涵摇摇头,“你忘了我是大夫,而那个人现在需要我。”
郁络锋想了想,前世常万泽是得了风寒,他也请大夫甚至是宫中的太医给常万泽瞧瞧,但就是反反复复不见好,后来他却突然慢慢好转,当时他并没多想,以为是太医大夫的药奏效,才让常万泽好起来。现在想想当初常万泽好得莫名其妙,让千夜涵给看看也不错。
郁络锋点点头,拉着千夜涵跟上刚刚离去的陶梓,“走吧。”
陶梓将人安置好,郁络锋就让千夜涵给常万泽把脉。
郁络锋将人扶到床边坐下,并将常万泽的手递给千夜涵。坐在床边的千夜涵从郁络锋手中接过常万泽的手,摸索脉搏的位置,为常万泽诊脉。
搭在常万泽的脉上,千夜涵的眉头再次微微皱起,脸上还有一丝不解。郁络锋一直关注着千夜涵,自然没错过他脸上的不解,“怎么了?”
千夜涵放下常万泽的手摇摇头,“没事,我需要为他针灸。”
郁络锋点点头,虽然前世千夜涵没能将他救回,但对千夜涵的医术,郁络锋还是万分相信。
千夜涵也没废话,掏出腰间布袋中银针,当着郁络锋的面为常万泽针灸。
见千夜涵准确熟练地银针刺入常万泽穴道,郁络锋默默退了出来,让千夜涵专心为常万泽针灸。
陶梓安置常万泽的房间是西厢房的一间客房,月洞门将房间分为里外间,外间月洞门两边各摆放一盆花,一套镂空梨木桌凳,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景图。里间稍微小些,有个衣柜和一张镂空的架子床,常万泽此时就躺在床上。
掀起珠帘,出了月洞门,郁络锋就靠在月洞门边,等着千夜涵。
陶梓就站在一旁,他有些好奇地问郁络锋,“七爷,那是谁?怎么有些眼熟?”
郁络锋看了眼陶梓,心不在焉地回道,“回京路上遇到的人,不认识了?”
陶梓恍然大悟,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七爷记性好。”
郁络锋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别吵,他现在心里正烦着。
虽说是在千夜涵的劝说他才下定决心救下常万泽,但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
前世救了常万泽之后,他断断续续病了半年多,他也因此与常万泽熟识,一年半的时间与常万泽渐渐相爱,三年的时间爱着宠着常万泽。
当时皇后和郁络铭极力反对郁络锋和常万泽在一起,可郁络锋不听劝,我行我素,事实证明郁络锋错了,大错特错。
这一世郁络锋自然不会重蹈覆辙,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常万泽受苦,他也做不到。所以他很矛盾,很烦恼。
陶梓也乖,静静地站在旁边,他不知道他家主子怎么了,只能在一旁看着郁络锋烦恼。突然他瞥见千夜涵收了银针站了起来,陶梓连忙进去,将人扶出来。
等千夜涵随着陶梓出来,郁络锋才反应过来,看到千夜涵被陶梓扶着走出,郁络锋下意识地向千夜涵道歉,并狠狠地瞪了眼不通知他的陶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