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似乎听到男人用低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问了一句什么，北羽当时还在高潮的余韵里，根本无法分清他问的是什么，只能凭着本能回答他，没想到紧接着就听见莫云轻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等回过神来后，北羽疑惑的问他：“你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莫云轻给他清理完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把手擦干净，“该开饭了吧，你是想下去吃，还是让人送上来在这里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即使身上都清理干净了，北羽还是觉得浑身黏糊糊的，特别是某个地方……
他把衣服穿好，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先去冲个澡。”
莫云轻有心想一起，但是伤口还没完全好，最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等去了浴室看到自己锁骨上的痕迹，北羽猛地想起来刚才莫云轻说过上面，他又是怎么回答的，顿时脸如火烧。
……
吃饭的时候，莫云轻突然问他：“对了，你那个朋友……”
“你说卫城?”陆北羽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已经跟他提过了，他很高兴，说让我替他谢谢你，哦不，确切的说是谢谢秦正南。”
“谢他做什么。”莫云轻说完，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陆北羽跟卫城说的肯定是秦正南帮忙，而不会完全把功劳说在自己身上，最多跟他的朋友说他在其中只是牵了个线，帮了点小忙而已。
陆北羽说：“他能不能胜任还得靠他自己，来了公司我也不会特别关照他的。”
莫云轻笑了笑，“那是你的公司，你想让谁来，就算白养着也没关系。”
陆北羽讶异的看他一眼，“那才不是我的公司。”
“谁说不是。”莫云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我的就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陆北羽沉默了一会，眉毛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虑什么，过了一会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姓莫。”
“这个跟姓不姓莫没什么关系。”
莫云轻慢条斯理的给他夹菜，“再说想姓莫还不简单?就像祁寒上次说的，我随便找个旁系的亲戚过来，把你归入莫家的族谱，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
陆北羽当即把筷子一放，脸色极其不快。
莫云轻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连忙哄他，“这也是看你愿不愿意，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完顿了一下，又换了一副责备的口气，“祁寒这小子，太不上道了，下次我再说说他，绝对不让他再在外面胡说八道。”
“……”
没有你的命令，谁他妈敢这么胡说八道?
听他这么一说，北羽又觉得祁寒还挺冤了。
“平时多和朋友出去玩玩，你还那么年轻，还要顾着学业，现在就这么辛苦还了得?”
陆北羽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哼了一声，说：“我以前想这么辛苦还没机会呢，每天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莫云轻刹那间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是知道北羽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就因为知道，所以才心疼。
有时候他也想，如果能早一点遇到这个孩子，绝对不会让他受那么多苦。
他知道这孩子心里一直有一个阴影的角落，那很有可能源于他并不快乐的童年，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让他痛苦的事情，他从来不说，也从来不让人触碰，莫云轻可以查出并知晓他所有的过去，但那些过往他已经不能参与了。
也幸好，他们相遇的时间还不算晚，如果再过几年，也许这个少年会因为外界的影响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也许根本不会接受他这个男人，也许会受更多的苦经历更多的磨难。
莫云轻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会泛起说不出的疼痛，他完全不能想象如果他们两个人如果真的没有遇到，这个少年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他那之后那么多年，又该怎么样一个人度过。
莫云轻活了三十年，从来不觉得孤独有什么可怕，他觉得那是软弱的人才会害怕的东西，可当遇到这个少年之后，那几个接连失去他，找不到他的夜晚，真真切切的让他尝到了什么叫孤独的滋味。
陆北羽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提起这个话题，刚想说点别的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男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