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里间,陶元就开始出门摆卖山楂卷之类的小吃,因天气越来越冷,大家也越发觉得这山楂卷吃起来新鲜,这销量比以前刚出来的时候还要多。
没过多久田罗就从医馆里出来帮陶元摆卖山楂卷,陶元自打从柳大山那得知自己生身父母有可能已经死了的消息后,整个人就不怎么精神,田罗默默走上前去,帮陶元捂手,“要不你进屋吧,外面冷我来帮你卖。”
“不了,你还有你要做的事情。”陶元的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但他仍然坚持着在外面卖东西,他怕自己一进屋没事做就会想起先前柳大山说的那些话。
田罗很心疼这样的陶元,他知道陶元的性子,不光老实还倔强,遇到难过的事从不会与谁发牢骚,只会自己默默忍受,就像现在这样,田罗站在原地静默地看了陶元几眼,随后凑到陶元身边,平静说道:“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难受了就和我说,你这样自己默默忍着,让我觉得你不是真的爱我。”
这话成功地吸引了陶元的注意力,他猛地抬头看向田罗,薄唇紧抿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且又愤怒的光芒,“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如若你说这是不爱你的表现,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将我所有想说的话都说给你听,你不要觉得我这个人招人厌烦。”
田罗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一句话会激怒陶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毫不遮掩的陶元,他呆愣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道:“我是你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有话不和我说还和谁说?”
陶元长喘了一口气,便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我之前就想着不找自己的生身父母,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我没想过他们有可能会死,只要一想这事心里就很难受。”
“你也听了大山的话,他说的是可能,你不能因为大山的一句话就想那么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田罗凑到陶元身边,继续低声劝说道:“再说了你不还有我?以后我陪你生一窝孩子,到时候家人也就多了。”
“……”
期间,田罗又说了很多开解陶元的话,见陶元不执拗了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陶元抬起头,望着田罗的眼,里面尽是自己的影子,他突然将事情想开了,现在他和田罗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还未来得及见面的家人,他在心里默默念叨,愿他们在这世界的其他角落,同他一样安然生活。
想到这里,陶元见四下无人,主动上前抱住了田罗的腰,抿着唇角不再说话,两个人柔情蜜意没有注意到医馆大门口站着的顾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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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仁义医馆吃过午饭,陶元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田罗则又开始站在外面叫卖着山楂卷,下午生意不如上午的好,但也都卖了出去,这么一来田罗家的山楂卷就都卖光了。
到了屋里田罗把钱袋子直接上交给陶元,并汇报自己下午的赚钱明细,面对这一光景仁义医馆里的大家也算是司空见惯,倒是惊到了刚到医馆里走动的柳大山。
柳大山眨巴眨巴自己圆润的大眼睛,对着刚同陶元汇报完,往自己这处走来的田罗说道:“你们这都是夫郎把钱的吗?”
“反正我家是,别家我不知道。”田罗完全没有理解柳大山为何那么惊讶,随后又反问道:“难道你们那不是?”
柳大山看向田罗,摇头说道:“我们那都是夫家管钱管家,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难怪巫族的女人都愿意往这嫁,你家陶元也算是有福气,在我们巫族大家最不看重的就是哥儿,我们巫族的哥儿长得都跟正常男人一样,没有女人柔软更没有其他地方的小哥儿白净,”
“不能这么说,能遇到他应该是我的福气。”田罗回望着不远处往他这看的陶元,嘴角扯出一抹温暖的微笑。
整个下午柳大山和田罗聊了很多话题,最多的还是巫族毒-药和普通毒-药的区别,这一话题成功的把顾云准父子和其他大夫招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最后还讨论到柳大山身上的伤,柳大山断定自己的伤十日之内即可痊愈,事实上仅用了七日。
这七日下来柳大山和田罗越处越熟,两个人在这几天渐渐地发展出了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田罗本想将柳大山留下,但柳大山碍于身上的重任,不得不挥泪与仁义医馆的大家告别。
送别了柳大山,田罗带着自家陶元又开始了每天镇上和小河村两点一线的生活,这一日医馆来看病的病人没有几个,顾云准便提前放大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