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用冷水浇熄了燃烧的火焰,算是平安度过了一夜。
可即便只是这样,季哥哥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抱着怀中的人,反复地亲了又亲,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亲不够,直到青年受不了他的骚扰,睁开眼控诉地望着他,才被他又咬了口鼻尖。
“安安,”季白握着他的手,低声道,“会不会觉得奇怪?”
寇秋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说:“不会哦。”
是真的不会。这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哪儿还会有什么违和感。
“那就好,”季白像是松了口气,黑沉沉的眸里那一点亮光也愈发地明显了。他将宝贝疙瘩抱得更紧,声音柔的像是融进了一滩水,“哥哥也是。”
——太高兴了。
高兴到一大早上便开始在被窝里头升起了旗。
青年幽幽望着他,季白却神色坦然,甚至将脸又埋进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青年身上的气息。
“安安......”
什么开始对这个邻家弟弟变了心思的?季白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的是,直到这一次杭安和因为殷寒的缘故流落街头之时,季白都只拿他当纯粹的弟弟看待。的确不能说不亲近,可亲近到想与他融为一体的冲动却并没有,这其中更多的,不过是想照顾的心情。
可在接回来朝夕相处之后,却有什么悄悄地改变了。慢慢地,连心里都存了臆想,恨不能把全世界的美好全都捧给他。
他原本还是恐惧的,怕安安不愿接受,怕青年不过拿自己当个照顾他的哥哥看待。
而若是安安真的这么看待,又会如何?
季白扪心自问,随即得到了一个令他自己也头皮发麻的结论。哪怕安安真的无法接受他,他也绝对不可能放这个人走了。他也许会打造一副纯金的牢笼,把这个人锁进去,不让别人窥见一分一毫。
这样,这个人的目光、气息、触感、欢愉,便全都是自己的了。
这样强的独占欲,让季白自己也暗自心惊。他甚至在私下悄悄找过心理医生,查过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可事实证明,只有在面临与青年相关的事情时,他的心理才会向着一个极端的方向狂奔而去,就像是恢复了狼的本能,只想一口咬住猎物的喉咙,把他连骨头带肉都嚼碎了,整个儿咽进肚子里去。
好在,安安还是接受了。从此之后,不再仅仅是杭安和,还是安安,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安安。
季哥哥摸着手指下细软的头毛,弯了唇角。
“安安,”他轻声哄道,“哥哥去帮你拿衣服好不好?”
被子里的青年慢慢把两条白生生的胳膊都伸出来,随即一用力,从床上坐起了身。他晃了晃头,将几缕碎发从眼前晃到一边,仍旧带着点尚未完全消退的睡意,懒洋洋的,“我自己去。”
季哥哥忙伸出手去扶他,“小心点。”
他顿了顿,又道:“要不还是哥哥帮你拿吧?你万一摔了怎么办?”
系统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高声吼道:【他——没——怀——孕!!!】
怀不了的,生不了崽的!
咱能不把他当成孕妇一样对待么!
寇秋也哭笑不得,勉强挣脱了男人的手,“哥,我有腿。”
他站到了地毯上,季白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得寇秋觉得自己整个儿后面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他勉强弓着身子,从柜子里翻了翻,想暂时先拿件季白的衬衫穿,可这么一拉,竟然从里头拉出了一个纸箱子。
纸箱子哗啦一声倒过来,里头的衣物散了一地。寇秋怔了怔,下意识弯腰就要去捡,却听身后的男人声音一下子哑了,还透着点焦急,“不要捡!”
寇老干部一愣,“啊?”
他手中拿着那几件被抖落出来的衣服,已经站起来了,诧异地望望男人。季白咳了一声,力图镇定,“没事,安安,你先放在那里,我去收拾。”
寇秋看看他,又迟疑地看看手中的衣服。这一看,他不由得眯起了眼。
“......哥?”
这不是他之前最喜欢的那件外套么?
季哥哥眼睛看向了天花板。
寇秋干脆蹲下来,一件件整理。除了外套,还有他当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的卫衣、牛仔裤,形形色色的衣服铺了一地,简直像是寇秋自己的衣柜挪换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