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家沟的时候,李若松忙着科考、授课、习武,成栋忙着搞他的什么设计发明,俩人都非常忙,所以李良经常会帮着他们打理庶务,管铺子、管账目、管长工、管生产,所有的东西如何运作,如何选人,如何操作,没有人比李良更清楚,李陈氏敢断定,最多两个月,刘家沟的人都到了之后,李良一定会被委以重任。
不得不说,最了解李若松的人是李陈氏,李若松和成栋召集千总们商议的所有事项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安置军户,以及如何安置周边村镇的老百姓,在李若松看来,这些事情比杀海盗重要的多。
议事堂中气氛并不算太好,精海卫的卫指挥使刘白被斩杀,那位被称为老王的人是刘白任命的副指挥使,也已经死的连渣都找不回来了,另有从三品的指挥同知、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也死于之前手持地雷的威力之中,可以说四品以上的武官已经全部死光了。
但是,从五品的卫镇抚不仅活着,还让李若松觉得非常反感,从七品的卫所经历、正八品的知事、从九品的吏目、仓大使、副使等也都还在,且这些人在刘白等人死后很快就摒弃前嫌抱团了,意图正面对抗李若松,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这些人不抱团,他们就死定了。
千户和百户大部分都是世袭的,也有部分是新提拔起来的,这些千户除了个别两三个让李若松觉得还能用以外,其他那些千户、百户简直让李若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次的召集李若松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这些人。
若是知道自己来晚了,有些愧疚的神色,李若松还不说什么,结果这些人来晚了反倒责怪李若松不该凌晨时分将众人叫起来,简直是扰人清梦,李若松都被这些人给气笑了。
精海卫的镇抚姓乐,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此时,乐镇抚正一脸愤怒的说道:“李大人,你就是再厉害,也轮不到你在精海卫做主,刘指挥使死了,可我还活着,这些人老夫自会收拾,不劳你李大人费心。”
也许是生气到了一定境界,李若松反倒是笑了出来,“你会收拾?不知乐大人准备怎么收拾?”
乐镇抚瞪了李若松一眼,说道:“与你无关,老子愿意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别的不说,你,还有你,脱下你们的铠甲,可以滚了。”
两位千总一下脸色煞白,看着李若松,嘴唇动了动,他们俩都是之前跟着李若松出兵的千总,本来这些官员看他们就不爽快,现在更是找到了干掉他们的由头,可若是自己没有了这份军饷,家中老小恐怕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李若松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不知乐大人方才身在何处?为何在见到烽烟之后不来校场?”
乐镇抚冷哼一声,说道:“昨日并非老夫当值,老夫没来也不奇怪。”
李若松挑了挑眉头,问道:“原来昨日并非乐镇抚当值,那么,昨日是谁当值的?”
“反正不是老夫,你问这么多遍,老夫不知就是不知,李大人,与其在这里跟老夫耍嘴皮子,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跟上峰交代刘大人之死,若老夫没说错,刘大人被斩杀并未通过都指挥使的同意,李大人,你确定这样做不会被押解回京?依老夫的想法,你还是赶紧回京城去,找找关系,让人先给你想想办法,日后在牢房中也能过的稍微舒心一些。”乐镇抚说完,有些恶意的笑了一下。
李若松也学着乐镇抚的样子笑了一下,说道:“究竟谁进牢房还未可知,我这里偶然得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不知道乐镇抚有没有兴趣一观。”
乐镇抚有些不耐烦的甩甩手,说道:“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屁事多,老子懒得跟你烦,你就直说吧,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早些拿出来让我们这些莽夫都好好瞧瞧,也算是给我们这些乡下土包子开眼了。”
李若松眼睛眯了眯,这个乐镇抚,倒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先是文质彬彬的跟自己绕圈子,说来说去都是在强调自己没资格接手精海卫,见自己不咬钩,立刻就变了态度,强调自己是个莽夫,这是在以退为进希望自己能够放松戒备,以此来找自己的突破口,可惜了,这种人若不是走了歪路,日后也可以得到重用的。
“既然乐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也不卖关子了,这几样东西的原本下官已经遣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了,此刻搞不好他们已经离开宁海府的地界了,所以,乐大人最好不好轻举妄动,更不要心存侥幸,我瞧着乐大人这面色,是不是已经想到我这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了?既然乐大人已经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那我就给乐大人以及诸位大人看一看吧,周成,把誊抄本给诸位大人都看看。”李若松淡淡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