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邓佳迟疑的抬起头,慢吞吞的说:“不合规矩。”
“都什么时候了。”陈帆稍稍表现的强硬一点,邓佳就不敢吭声了。
待到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同苏玚说一声的时候,才发现,苏玚和陈铖都在太和殿的门外站着。
“大嫂,你们也知道了?”陈扬试探的问。
“对!”苏玚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皇上,您,您也去?”邓佳看向裹着斗篷的两人,见他们同时点头,顿时惊诧了。“皇上,您日理万机,我父亲他,他……”他去的实在不光彩,哪敢惊扰圣驾。
“别说了,邓将军一生为金玉皇朝立下多少功劳,我和陈铖都清楚。”苏玚说着握紧陈铖的手,说:“我们一直记在心里!”
“皇上,我代我父亲,谢谢您!”圣驾亲临,就是对他父亲最好的肯定,邓佳说完就想跪下,只是她的腰还没有弯,人就被小德子扶起来了。
邓佳果然没有想错,来邓府悼念邓延的一些宾客,闲来无事开始说邓延骑马都能把命打搭进去,说到最后,有几个人还在偷偷暗笑。
可是,当这些在看到苏玚和陈铖携手进来的那一刻,顿时哑巴了。有位正在笑的来宾,差点没被帝王的突然而至给吓死。
话说苏玚和陈铖走到邓延的床边,看了一眼双目合死的邓将军,之后就对邓延生前做的的事一番夸赞,末了又说:“邓将军安葬费由朝廷出,还有,朕会在皇陵的附近为邓延将军划出一块地……”
不待苏玚说完,邓家族长就带着全族的老少跪下高呼“万岁”。苏玚看到他们感动的无以言表,有的甚至激动的不知所措,于是,同陈铖相视一眼,两人没多停留,便起身返回皇宫了。
话说建元六年对苏玚和陈铖来说真的比较特殊,先是因为出游,看到路上的种种,两人变得“成熟”起来,待年末的时候,邓延的猝死,陈明的病逝,又让两人记起生命无常。
苏玚看到将军府里的小厮把陈伯的棺材抬出大门,不禁说到:“陈铖,过不多久,就该轮到咱们了。”
“阿玚,无论何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陈铖见苏玚的神情低落,同陈扬交代一声,便揽着苏玚回去了。
回到皇宫,两人第一时间去了苏钰读书的地方,看到小孩儿认真背书的样子,苏玚心中万分欣慰,而陈铖的眼里却多了一层复杂。
他知道苏钰本身的不同,在教习苏钰的过程中,无论骑射还是诗书,小儿总能让他一次次惊艳,这也让他知道,儿子的前身的确是位有所作为的君王。
有此一身本领,却没有骄傲自大,陈铖不得不承认,他为有这样的孩子而自豪。便问苏玚:“现在放心了吧?”
“恩!”苏玚点点头,说:“哪一天咱们突然去了,娃娃也能撑起一片天。”
“就你想的多。”看来邓延和陈明的突逝,真的吓到了苏玚。
“生命无常!”苏玚靠在陈铖的肩上低低的说。
待看到正在授课的人合上书本,苏玚的脸色一变,端出一份笑眯眯的样子,伸手把向他跑来的小孩抱起来。
苏钰搂着苏玚的脖子,又是开心又是好奇的问:“父皇,你和爹爹今天不忙吗?”
苏玚没有说他们是从陈明的葬礼上过来的,只说:“父皇就是想看看娃娃读书时的样子。”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苏钰不好意思的趴在苏玚的肩上,他刚刚进学的时候,皇帝父亲不是天天过来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玚抱着苏钰边走边说:“明天过后就是除夕,你二叔打算元宵节之后就回去,想要送给小弟弟什么样的临别礼物?”
“弟弟喜欢我的玩具呢。”说起这个,苏钰有些不舍。因为那些幼儿玩具多是陈铖为他买的,前世的苏钰根本没有童年,遑论玩具了。
“儿子,昨儿你不是还说自己长大了。”苏玚无语的调侃道:“就这小气巴拉的样子,真不像咱们金玉王朝的太子该有的风范啊。”
“父皇,这是两码事!”被自己父亲说成小家子气,苏钰顿时急了,扭过头叫道:“爹爹……”
“的确有点小气!”苏钰听到这话好险没晕过去,谁知又听到亲爹接着说:“下次陈帆带着全家来都城,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却让儿子送一些旧玩意给侄子,可真小气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