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嘛,又孤又傲不服输,不知道天高地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薛副将领了军令还没有出门,听到乌鸦大言不惭敢向威远将军挑衅的话,不由得低低嗤了一声。
威远将军哼了一声,还没有说话,乌鸦就再说了一声:“若是将军嫌弃没有什么彩头,那我若是输了,就任凭将军处置如何?将军就算把我打发去给战马喂马草,我也心甘情愿。”
薛副将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虽然知道这时候需要他做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他也忍不住想要知道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最后的下场。
上一个敢挑衅威远将军的人,下场是在床上卧了三个多月,这小子还真是刚从山里出来的,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威远将军站了起来。
他坐在主座上的时候,活像一头懒洋洋的狮子,他站起身来,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迫人的压力,一时间整个大厅中的空气都凝固了,除了扯出一抹凶残笑容的乌鸦,其他人一口气都不敢喘出来。
威远将军笑了一声,他的笑声仿佛是经过了金与铁,血与火的磨炼,透露出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动摇的意味,他说:
“年轻人,有点拼劲是好事,不过这个世界很大,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
乌鸦笑容凶残,意味深长地说:“的确,世界是很大的,但是若是丢了这个机会,我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将军您了。”
若是这时候他拿了金子走了,威远将军可不就是要没了?这一战,威远将军可是输了!
一个人再怎么强悍,也是抵不过千军万马。
“跟我来。”
威远将军被乌鸦这么挑衅了,也是一点也不恼怒,他毕竟是守了边疆几十年的老将,乌鸦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他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八十,况且这件事弄好了,说不定还能…………
威远将军把乌鸦带到了演武场,已经十几年没有过蛮人犯边的状况,将士们的心思也早就懈怠了,这时候情况紧急,这个年轻人倒是能够鼓舞一下被和平生活麻痹了的军心。
演武场一片的军心涣散,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薛副将带回来的大消息,根本无心演武。
“这都十几年没有来过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都和家里人说好了今年之后就可以回去了,偏偏这时候…………”
“若是在这个时候我走了,我可怜的老娘…………”
乱乱糟糟,不像军纪严明的军队,倒像是菜市场。
毕竟过了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再怎么绷紧的神经,都被泡软了。
威远将军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他皱了皱眉,向前踏了一步,瞬时间,一股气压从他身体里散发了出来,强大的压迫感鲜明地昭示着他的存在,一刹那,演武场鸦雀无声。
真气外放,这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威远将军的这一手,就让所有人想起了威远将军是以什么出名的。
威远将军,是从尸山血海中杀过来的,他不仅武艺超绝,还是一个顶级的军事家,有他在,中原就不会乱。
就是因为威远将军在不久的将来输掉了,中原才以那么快的速度乱了,而苏生却不想要中原那么快地乱掉,所以威远将军这一仗不能输,在苏生看来,浑水固然好摸鱼,但是有秩序的世界,权利才更好利用。
就算中原朝廷中有无数的毒瘤,那也得等到他们做完了他们要做的事情之后才能腐烂!
威远将军解开自己的披风扔至一边,走向了演武场最中心的地方,他走过的地方,无数的士兵单膝跪地,为这位强悍的男人奉上了自己的忠心。
“后生,去选你最顺手的武器。”威远将军随手取过了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朝着乌鸦亮出了剑锋。
乌鸦抽出了自己的断玉剑,眼神中闪烁着一片的凶残之光:“不用,我自己带的这把剑就足够抵挡将军了。”
他再次强调:“我若是输了,将军让我去给战马喂马草也是可以的。”
威远将军看着晶莹剔透地宛如艺术品而不像兵器的断玉剑,豪放地笑了一声:“你就用这种娘们唧唧的剑?那你若是能用这把剑在我的手下过一百招,我就把我十年前求来的那把龙泉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