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承眨了下眼, 手轻轻放到他背上, 然后拍了拍,笑着地推开他:“我不是说过要到处去走走看看吗?多大点事, 你满城找我也弄得太夸张了。”
陆崇满心的激动火热被他这平淡的态度弄得滞了一滞, 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次回来还走吗?”
“那不一定, 看情况吧, 毕竟你也知道,我的理想是无拘无束, 环游世界。”骆文承指着远处那秀丽山景, 然后拉了下衣领似乎要挡一挡这寒风,“对了,上次车祸的原因找到了吗?是意外还是有人要杀你?”
陆崇注意到他的动作,目光闪了一下,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身上, 顺势牵住了他的手。
“这件事还在调查之中。”
“那要尽快啊, 如果是有人蓄谋, 那也太危险了,这次幸好你没受什么大伤,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就不一定了。”骆文承一脸关切地说, 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陆崇微微敛眸,沉默了一下:“我也这样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这里风大,我们先下去吧。”
“好。”
下山路更难走,陆崇走在骆文承外侧,小心翼翼地护着骆文承,两人的手全程没有分开过。
走在后面的周一山就有些看不懂了,这骆文承怎么说话怪怪的,先生受伤多重他能不知道?还是他救的先生呢,现在却说没受大伤,也太奇怪了。
还有先生也挺奇怪,怎么没质疑一声,还跟着他的话往下说?
坐进车里,陆崇握住骆文承两只手搓了搓:“看你这手冰的,跑那么高做什么,看风景什么时候不能看?”他一面叫司机调高车内温度,一面将骆文承身上那两件都有些被打湿的大衣脱下来,拿了条毯子盖住两人,并将他的手放进自己怀中。
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无比自然,骆文承因此而被带进他的怀里,他抬头看着他,陆崇则拿了另一条毛巾擦他的头发,专注认真极了。
“这些日子都去了什么地方,一声不吭的,把我担心坏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被人抓走了。”陆崇表情语气极为自然地说,“你也知道我敌人很多,以后就算离开也一定要跟我说一声知道吗?我就算不能陪你一起,也要派人跟着你,不然怎么放心得下?”
话说完,头发也擦完了,他捧住骆文承的头,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依然是那么自然,仿佛他们曾经就是这样亲密一样。
骆文承的眉头差点跳了一下。
很好,这人很快地接到了他的暗示,并且还给自己加了戏。
骆文承原本的剧本是先给这人一点暗示,让他警觉起来,然后两人再找机会慢慢交流,主要是自己把眼下的情形信息透露给他,然后他帮自己把那个德朗教授解决掉。
但陆崇选了个最亲密的相处模式。
两人盖着一条毯子,还抱在一起,自己的手就贴着他的胸腹处。
浪费这个机会就是蠢。
他食指在陆崇身上轻轻划起来。
一边嘴上和陆崇说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凭我的身手,一般人也对付不了我。”
陆崇佯装责备道:“那要是不一般人呢?你太自信了,总之接下来你必须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
【我身上有监控监听的东西,耳钉,衣领,口袋里。】
这是骆文承在陆崇身上写下来的第一句话。
【不要有异常反应,否则我立刻就会死。】
这是第二句话。
陆崇半拥着他的手臂紧绷了一下,立即垂眸藏住了眼里一瞬间暴涨的杀意。
他随意似地问:“这些日子去了哪些地方?”一面毯子下面握着骆文承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写道:【怎么救你?】
“就是随便走了走,没什么好说的。”
“一会儿想吃什么,我让人先做着,等到了就能吃了。”
“随便吧,有热汤就行。”
【对方坚信我被洗脑了,但不完全放心,要我监视你,一旦失败,或有任何怀疑,都可能杀了我。】骆文承写道。
【怎么杀?】
【我心脏里被装了东西。】
陆崇一凛,他原本想到的是骆文承身上被绑了炸弹之类的,没想到竟然……
这样一来,是不可能先把他解救出来再徐徐图之了。
【还有什么要求?】他问。
【暂时没有,你只需要若无其事地和我相处就行了,三天之内我必须在你的书房卧室里装监控器,你提前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