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沈卿将他的右手压在山石上,岳煜左手箍上劲瘦的腰,缓缓拢紧,鼻腔里哼出一声反问:“嗯?”
“臣娶妻之日,卡着吉时入了桂院正堂的那一百二十八抬……”沈澜清眉眼间似笑非笑,贴着君主的唇低声揶揄,“不是陛下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又是什么?”
“呵!”清冷的眸子意味不明地凝视了沈澜清稍许,岳煜缓缓掀起唇角,低笑着问,“沈卿既然收了嫁妆,可愿与朕洞房?”
“!”
原来自以为坚如城墙的心竟是如此禁不住诱惑,君主轻飘飘一句话便破开了情欲的枷锁。
腰间手臂箍得愈发用力,火热隔着层层锦袍紧紧挤在一处,动了的情无处可匿。
低叹着擒住唇间那抹好整以暇的笑,撕扯,舔舐……
心中莫名燃起一把火,竟是恨不得将吾君连人带笑一起拆吃入腹。
清澈的眉眼间染满了欲望,急躁,迫切。
笑意染上清冷的眸子,转瞬即逝。
岳煜微微松开齿关,开始回应沈卿在他口中的为所欲为。
洞房花烛夜太过美好,这份美好,只能由他留给他的沈卿。
垫在腰间的手缓缓下滑,揉捏着探向了从未被人亵渎过得禁地,君主全身肌肉瞬间紧绷。
舌尖兀然传来轻微的刺痛,唇舌间的血腥气昭示着怀中人的不悦,岳煜紧攥着沈卿的腰侧,缓缓放松了身体,任由那微凉的指尖隔着衣料在禁地周边徘徊摸索。
身下,君主的身体愈发放松,腰间,君主的手却愈发用力。
擒住君主的舌,深深吮了一口,沈澜清抬眼,笑问:“陛下,臣真的可以?”
垂眼,沉默了片刻,岳煜别开脸低声道:“仅此一次。”
陛下,何至于如此?
微澜化作惊涛,松动的心愈发动容。
只是,这份福分……
凝视着俊朗的侧脸沉默了片刻,缓缓压下心底迭起的暗涌,沈澜清抽回在吾君身后亵渎君主的手,状若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吾君泛红地耳尖,含笑低叹:“陛下……”
“嗯。”
“臣……”
“嗯?”
“臣……”扳正君主的脸,轻啄了一口,沈澜清轻笑,“该回房喝合卺酒了。”
玄色衣袖内,漂亮的手紧握成拳。
清冷的凤眸里霎时蕴满薄怒,岳煜冷冷地盯着那含笑的人:“滚。”
“呵!”微凉的唇轻轻触了触染满怒意的眼尾,沈澜清轻笑,“陛下息怒。”
“沈卿,你是笃定了朕不会办你?”
“陛下不舍得。”
“滚。”
轻笑着转身,转过身,却瞬间敛尽了脸上的笑意。
自假山之后闪身而出,沈澜清头也不回的走向桂院正房。
方正的步子,不疾不徐,看似优雅从容,然,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此时,他心底到底有多狼狈。
落荒而逃,吾君那个至少有五成做戏姿态的任君施为,便乱了他的心,令他落荒而逃。
灯火下,黑色喜服上大红的纹理晃着说不尽的喜意没入内堂。
喜婆迭声的贺喜,沈澜清温润的道谢打赏,大丫鬟墨香轻声轻语地奉上醒酒汤……
成串的动静一丝不漏的窜入耳中,方才还盛怒的帝王却是微微掀起唇角,露出了一抹似酸涩却更似愉悦的笑。
纵身跃上墙头,意味不明地盯着那通明的正房东间,动了动唇,足尖轻点,转瞬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沈卿,朕不舍得治你罪,却不表示朕无法办你,总有你我清算旧账的那日。”
清清冷冷地声音直接窜入耳中,沈澜清脚步微顿,旋即神色不改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大红的喜烛,映得满室通明。
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捧着苹果端坐在床头。
接过金秤杆,挑起红盖头,印象中那个满脸稚气的小丫头已然出落成了大姑娘。
半边白半边红的新娘妆容,丝毫未减清秀眉眼间的风华。
睫毛微垂,唇角微弯,恬静而淡然。
佳人甚合心意,却未能动了他的心。
满心,满眼跳着的却是帝王那张或笑,或羞,或怒的脸。
喜婆伺候着一对新人喝了合卺酒,唱着吉祥话铺好了床便退出了里间。
沈澜清坐在椅子里,含笑看着耿家小姐的随嫁丫头忙里忙外,伺候着耿家小姐去了妆容,耿家小姐姿容只算清秀,然,那份从容淡然的气度却甚合沈澜清的心意。
示意墨香端来小厨房炉子上温着的燕窝粥,沈澜清温声道:“先喝些粥垫垫肚子,桌上那些用两口讨个吉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