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歌仔细的打量房间里的布置,脸上的笑越来越浓,这里放着两张棋盘,一张是当年他送给宁逸的生日礼物,一张是他自己的,他走过去,细细的抚摸着,又拿起棋子在手里慢慢的摩挲着。他又看了看四周,书架上都放着棋谱,走过去翻一遍,他惊讶的发现,很多都是他和宁逸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宁逸家的棋谱。
“这些都是我这两年陆续去外公那边带过来的,还有的是这五年来各个高手们的对弈棋谱,我知道,你决定不下围棋,那么,肯定不会再接触任何有关围棋的东西。”苏牧歌绝决的性子,宁逸了解的清清楚楚,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想拼尽全力让苏牧歌在棋坛上走下去。
他可以违背所有人的诺言,唯独对苏牧歌,他不会食言。当年,他说,他会以生命来保护苏牧歌的所有,那么,这一生,他都要让苏牧歌在棋坛上走下去。
“牧歌,看,这里我专门设计成高台,不论哪个季节咱们坐在这里一起下棋,一起看外面的风景。”宁逸献宝似的把苏牧歌拉到窗边。
靠窗的一面墙,被宁逸设计成高一米宽一米二的高台,上面铺着厚厚的毯子,毯子上面,有落地式的棋盘,两旁放着棋子,而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树叶。那些新出的叶子,嫩绿嫩绿的,还有那些长青的叶子,深绿深绿的。苏牧歌瞧着,觉得神清气爽,一晚上得疲惫都消失了。
从后面搂着苏牧歌,宁逸在苏牧歌的耳边轻轻的说着,“这里地势好,环境很不错,是这几年新开的楼盘,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离棋院很近,每天我先去买你爱吃的小米粥和蟹黄包,吃完早饭先送你去棋院后我再去公司。这里很注重隐私,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家?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字,苏牧歌听来却非常的幸福。对所有人而言,家是什么?代表着什么?仅仅又大又豪华就行了吗?书上有很多形容家的词语,那些词都是虚无的,对苏牧歌来说没有一点用,对他来说,家,只要是和宁逸组成的,便是幸福的所在地。棋院那个只有五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对他来说是家,这里对别墅而言小很多的公寓对他来说也是家。
宁逸和他对家的定义一样,所以才会把他们现在这个家的卧室,餐厅和厨房设计的和棋院那个家一摸一样,对他们而言,那里有着太多的幸福,他们不忍丢掉。
“嗯,我们的家。”
“宁逸,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我们之间这个词从来都是多余的。”
“嗯。可是,宁逸,我已经退出棋坛,退出棋院,不会再回去了。”
“牧歌,你我都从未退出棋坛,当年,莫院长同意我们随时回去。棋院,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我只希望你能回去,我知道,你对围棋的执着。”
“可是……”
苏牧歌想说,少了你的棋坛,回去又有什么意思,但他还没说出来,就被宁逸截住。
宁逸用食指抵住牧歌那柔软的唇,“牧歌,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放弃围棋,当年,我发过誓,保护你的所有,今天,我想实现。你也知道,这一世,我心不在围棋上,这几年,我对商场很上心。”
拉着苏牧歌坐在高台上,宁逸抱着苏牧歌,轻轻的说着,“我不再回棋院没什么,这里便是我和你对弈的地方,不管我工作有多忙,每天我都会和你下一盘。牧歌,五年前,我已经取得‘曲氏杯’的冠军,在围棋界人人都传我为棋圣,我也想你取得‘曲氏杯’的冠军。再有两年,‘曲氏杯’又要举办了,到时候,我想看你在棋坛上大放异彩的样子。”
“就算为了我,可以吗?”宁逸在苏牧歌的脸颊上印上一吻。他知道,苏牧歌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改变,可他也知道,苏牧歌爱围棋,也爱他。
“好,我答应你,我会回棋院,两年后,我会把‘曲氏杯’的冠军奖杯送到你面前。”紧紧的抱着宁逸,苏牧歌轻轻的说着。他知道宁逸这么说是为了他。
两人窝在一起,浓情蜜意,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宁逸拿出手机看到显示的号码眉头微皱,刚接通电话,苏牧歌的手机也响起来了。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