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抓著周束的衣服一下就把他提离了地面,周束只觉得眼前发黑,喘不了气,模糊中只看到一双眼眶泛红的眼睛。
再不阻止就要人命了,杨老太太站起身大喝,“杨洛!”
杨洛另一手也加上,双手把周束举了起来,使劲往一边一抛。
眼看周束就要摔到那边的柱子上,这时候周孝礼和杨流都飞身把周束挡了下来,周孝礼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心检查。
“怎麽样?”
“没事,昏过去而已。”
待两人抬起头时,杨洛和地上的木牌已经消失在大厅。
周束的确没什麽事,除了一开始因为窒息而昏厥之外,并没有受其他伤。
不过之後的几场晚宴周束没有参加,初三刚过,周束父母就收拾行李打算回京城。
杨老太太来看过周束一次,说了些场面话,留了些补品就回去了,没有提起杨洛。
到是周束的感觉有点微妙,因为自己前世的牌位给自己划破,杨洛发怒所以把自己摔了出去。
这是个什麽样的事件逻辑啊,周束想的头大,不过有一点他再不想相信却没办法否认,杨洛真的很珍惜周舸的牌位。
想到这里周束心情就变的很复杂,还好爹娘因为担心杨洛再来找麻烦,所以决定提早回京城。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了杨洛,这种沈的压不过气的感觉就会消失了吧。
大年初四的早上,周束跟著爹娘给杨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唠叨几句保重便放行了。
没有见到杨洛周束也不意外,但是总觉得有什麽事没有做成,心里不舒服。
周束上了马车後,觉得困倦躺在娘的腿上想睡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辘的马车颠簸的不舒服,周束又睡不著了,爬起来打开通风用的小窗,把头探了出去。
“束儿,别这样,快回来。”
周束嘴里应著,可并没有听话的坐好。
天飘著细雪,马车已经出了杨家的宅子,隔著薄薄的雪花看有一种悲凉之感。
周束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只出过两次门,一次是灯会,一次是赶集,这是第三次,而这一次的离开,应该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吧。
周束突然有些不舍得,想起大宅子里的点点滴滴,欢声笑语……还有,那个厚脸皮的混帐。
其实杨洛对的确他是好的,除了把他丢过湖里,和上一次差点摔柱子上。
周束一直在用的匕首都是杨洛送的,虽然娘把匕首给周束的时候,没有提过杨洛,但匕首外镶嵌的宝石还是让杨流一眼就认出是杨洛外出带回来的。
还有周束一直用的外伤药膏,娘哪里能弄来这麽好的东西,还不是杨洛偷偷给的,刚开始周束不知道,但是都六年了,再不察觉就是傻子了。
周束抬起头朝杨家宅子里最高的一座楼看去。
围栏处站著一个人,因为太远还有雪的关系,周束已经看不清楚是谁了。
那楼虽然看风景很美,但是天这麽冷,高处更寒,已经很久没有人上去了,何况是这麽早的时辰。
周束看著那个人影,胸腔内一阵压抑。
“束儿,雪都飘进来了。”
周束终於听话的把头缩了回来,把窗户关好,而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高楼上的杨洛看著车队渐行渐远,握紧手里的木制牌位,轻轻抚摸著上面的深深的划痕,“都走了,只有你还陪著我……”
第十章 阳关
周束并没有回到京城的将军府,他们走在半路上突然得到消息──敌国军情有异动。
此时正是大寒冬,大雪封山,乃修兵养兵之时,只要有经验的将领都绝对不会让军队有异动。也正因为如此,周孝礼才敢离阵回京受封。
敌军异动的消息虽然不准确,但是以防万一周孝礼还是带著亲卫军返回边关──阳关,留下十几名军从保护周夫人回京城。
周束本来就说好好跟著他爹回边关,可是这次情况紧急,他爹本来是不想带著周束的,但是拗不过周束坚持,只得带著他上去。
一个月的路程,周孝礼下命令日夜赶路,在第十日的傍晚他们就到了阳关。
骨干将领得到将军回程的消息,站在关口等著,见周孝礼等人来後,拱手道,“见过将军。”
周孝礼一勒缰绳,坐在马上威风凛凛,“敌军异动是怎麽回事?”
众将领中一人走出,“启禀将军,图亚在一月之前换了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