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洛心疼周束的腿伤,再加上这阵子忙得很,怕他身体受不住,硬是忍著不曾碰过他。
周束也跟著杨洛忙。这样朝夕相对,他越发了解杨洛的厉害,看到自己从未发现过的一面,让周束从心底里对他钦佩。
可两人毕竟是男人,象这样调情,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周束的手还被杨洛攥在手里,也不是挣不开,可是手上好象没了力气似的,意思意思挣几下就够了。“别闹,快去议厅。”
议厅是杨家各个管事开年会的地方,偶尔也被杨洛使用,大概是整个杨家最正经严肃的地方。
杨洛却不放手,周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防备,被杨洛硬抓到腿上坐著。
“没事,让他们等著去。”
“别闹。”
“没有。”
“还说!”
“那你亲亲我……”
“少不正经!”
“我都够正经的了……”
一个时辰之後,周束被欺负得脸色潮红,还总拉著领子,不知道是在遮什麽。
即使如此,他还是怪怪的让杨洛拉著手。杨洛出了门,故意在台阶上踉跄了下,周束赶紧抓住杨洛的手,紧紧握著。
心里知道杨洛是装的,气他,可又担心他真的摔倒。
周束内心象打仗似的矛盾不已,最後决定还是先把刚才的事放下,陪杨洛应付议厅的那几个老家夥。
杨洛知道周束容易心软,无论刚才有多气,只要自己稍微示弱一下,周束就没辙。
这一点还是周束他娘提醒杨洛的呢,屡试不爽。
杨洛拉著周束的手,走得极慢,边走边聊天。
即便周束不理他,他也能自己说个没完,看起来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等到了议厅的时候,里面的人早等得浮躁不已,个个脸泛青光。
杨洛也没有丝毫歉意,在主座上坐下,下仆立刻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杨洛旁边,周束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不客气地坐下,两人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整个议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坐著,这是杨家的规矩。宗是主,年会和重要场合,只有宗主才能坐。
周束坐著十分不合情理,可是愣是没人敢提。
“老四,”杨洛懒洋洋的道,“什麽事这麽急?”
周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还急,这都过半天了。不过周束也知道,杨洛是故意这麽拖,就是想给这些老家夥点脸色看。
老四,四爷,说的其实就是杨流的父亲。杨家排行按祖谱,他上面有三个哥哥,满了五月入了谱之後夭折,按杨家的规矩也得留著,还有一个庶出没什麽作为,进不了这里议事。
四爷被点了名,就站了起来。刚才等了半天,火气烧的他在没了分寸。
“杨洛,今天咱们这些杨家主事的来找你,谈的是咱们家的家事。你年纪不小了,双眼又有了残,各位体谅你需要修养,想推选个新的家主来。”
杨洛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茶,一旁的伺候的仆人立刻把茶盖拿下,杨洛转过来吹了吹递给周束,周束喝了一口,杨洛再接过来就著周束刚才喝的位置把茶喝干。
周束脸红了……
除了他和杨洛,其他人脸都黑了……
“杨洛!你……你……你也……你自己也说了不会成亲,没有子嗣,还不许我们推选新家主吗?”
“新家主?谁?杨流吗?”
四爷表情立刻变了,自豪的很,“这当然要看各位主事的意思,不过我家流儿这些年各位也看在眼里,按奶奶的意思,杨流必定是下任家主。”
“哦,老太太什麽时候有这意思了?”
四爷看有机会,急忙朝站在後面的儿子招手,“流儿,你过来,说,老太太是不是给你派了个极难的任务,考验你的能耐?”
杨流看起来也没有不情愿,面无表情的,听他爹的话站了出来,却不看杨洛。
“太奶奶是派给我一件事。”
“说,说出来,是什麽事?”
战时刺杀念国统帅,这要是传出去是什麽罪名?
杨流咬了咬下唇,“……派我去永安收帐……”
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四爷,杨洛则坐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哼了一声,“好大的事,别人还真干不了。”
四爷脸挂不住,“流儿!”
杨流低著头不看他,厅里其他人则各个都盯著杨流爹。
他们都是杨家的老员,各个手上都有著几十桩生意,平时杨洛对他们的态度也是极傲慢的,他们对杨洛好男色的事也极不赞同,觉得是给杨家丢了脸,不过老太太当时护著,杨洛做的也是十分出色,他们才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