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毛伸爪子挠了挠他头上的卷毛,显得有些困扰:“叫金毛可以,当时把算命的也带到这里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行。”
江灯也觉得自己有些强鼠所难,余光瞥到灰毛一家住的地方有一地的杏仁酥屑,想到怀里还有一大包原先准备带给黑白无常的杏仁酥,江灯露齿一笑:“这样吧,我这包杏仁酥给你们,你尽量帮帮我,谢了~”
灰毛看着比他身子还要大三个的一大包杏仁酥,咽了口唾沫顿了顿,然后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问题,交给我吧!”
江灯不由失笑,看着灰毛“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于是江灯就又回到了女游魂身边,他试探性问了女游魂:“你是不是不想让其他人住这里?”
如江灯所料,过了半天,女游魂也仍然沉默不语,不说话。
杏仁酥的魅力大抵是无敌了,过了老半天,江灯居然真的等到了用牙齿咬着一个男人袍子边的两只鼠,一只头顶灰毛,一只一身金毛,男人一看就像是个凡界算命的。
满头白发,模样却看起来很年轻,算不上俊朗,甚至有几分憨厚的感觉,看起来就很值得信任,身上穿着一件绣着八卦的黑白长袍,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布鞋,手上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潦草的两个字——“算命”。
但江灯也一眼看出了这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算命的,只因江灯看出了男人身上的灵气,凡界哪儿来的灵气,只能说着男人必然是修真.界来的。
算命的看到江灯,又看到被江灯藏在身后的女游魂,挑了挑眉:“冥界换勾魂使了?黑白无常不干了?”
一灰一金的两鼠在看到江灯后面突然多出了手和脚,接了杏仁酥,就逃得飞快。
江灯知道这算命的不简单,但没想到算命的看样子还认识黑白无常,江灯摇了摇头:“勾魂使没换,我是冥界的引路师,专门带游魂回去的。”
“哟?引路师,有点意思啊,”算命的扬唇笑了笑,明明是有些普通老实的长相,这一笑却显得他蓦然好看了几分,“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江灯也不多问男人的身份来历,就问自己想问的问题:“你知道这院子之前是谁住的么?”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这女游魂的身份是什么来的更快?”算命的笑了笑,看着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江灯赶忙问道:“那你知道这女游魂的身份是什么么?如果你知道当然是最好的。”
看着江灯有些焦急又喜悦的模样,算命的眼中的兴味一闪而过,然后语气平平地说道:“这女游魂叫梅姐,是一名暗娼,这院子就是她的家,也是她接客的地方。”
这个身份出乎江灯的意料,江灯一时之间猜不透为什么梅姐不愿意让人住这个院子的原因。
“那你知道她有什么家人么?你知道是谁杀了她么?”江灯觉得这算命的知道的不少,想多问点线索。
“不知道,”算命的回答得干脆利落,“你没别的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回去算命了,你的报酬我晚点亲自来取。”
“什么报酬?”江灯问道,算命的却并没有回答他,转身步履悠悠地离开。
江灯这时又看了女游魂一眼,女游魂长得并非很好看,相貌实在平平,所以只能做暗娼了么?又是为了什么做暗娼?又是谁杀了她?她真的没有家人么?
江灯脑海里一团乱麻,毫无线索,他在废弃院子里四下搜寻了一番,这院子其实不大,江灯搜寻了一番,看到一双沾满了灰尘的虎头鞋,江灯目光一顿,就拿起了虎头鞋,他知道这鞋,在凡界民间,认为给小孩周岁的时候穿虎头鞋,能给小孩辟邪、壮胆、不生病,所以梅姐是有孩子的。
那么她做暗娼就是为了孩子么?她的丈夫呢?
江灯想着,感觉或许就是为了孩子,却又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这般想着,江灯还是把虎头鞋拍了拍灰,拿到梅姐面前问道:“你还记得这鞋子么?”
就在江灯见梅姐老半天没反应,以为又和之前一样的时候,梅姐流下了一行清泪,江灯看着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他继续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么?”
“囡……囡……的……”梅姐显然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了,加上现在的状态,说出来都是带着气音的,江灯听了老半天终于听清,是囡囡,看来梅姐的孩子是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