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_作者:璃子鸢(63)

  他和陈周一起朝着梅园走去,一路上风雪未消,飘飘而落。

  昨日说要动工,梅园里的梅花树竟然真在一夜之内被全都砍掉,远远看过去,只剩下中心的石亭,梅花树一颗都不剩,全是光秃秃的木桩。

  原本红梅玉雪,是极美的场景,现在只剩下了这光秃秃的木头桩子,当真是难看到极点!

  “王上,公子到了。”

  燕王正与纪止云喝茶,听见陈周的话,轻轻的点了下头。

  “司徒大人,这茶如何?”

  燕王发现,方才礼仪有加的纪止云忽然不说话了,只是把眼神望向了那边。

  燕王皱紧了眉头,只觉得此人太过放肆,竟然在楚宴一来,他就成了这样。

  燕王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竟也有片刻失态。

  楚宴从来一身素白,不喜欢着其他颜色,如今这一身……的确惊艳。只不过楚宴为了掩盖脖颈之间的寒铁链,披了一件极大的披风,这样的确把寒铁链遮住了,却让他的脸完全陷入了白狐披风里,看着多了几分楚楚的韵致。

  “王兄。”

  听到楚宴的声音,燕王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坐吧。”

  “诺。”

  燕王嗓子发干,还未从这冲击回过神来:“这是周国的司徒大人,想必你早就在周国见过了吧?”

  楚宴看向了纪止云,眼底滚动着深深的黑暗,就像冒着沼气的沼泽,一直滚动着黑色的泡泡。

  “见过,自然见过。”

  纪止云没有立马拆穿他,轻柔道了一句:“离殿下。”

  楚宴笑了起来,表面上倒是维持得不错。

  燕王问他:“你平日只着素衣,为何今日……?”

  一面对燕王,楚宴的态度就变了,他低眉顺眼:“王兄,我之前穿素衣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此话一出,惹得在座两人皆是一愣。

  “他死了,没人会知晓,因为他连身份都不是他的了。”楚宴话里有话,可语气里的凄凉却怎么也藏不住。

  纪止云的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既然没人知晓,离公子何须为他吊唁?”

  楚宴望向了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若真是静静死去,这个人连灵堂都不会为他设吧?

  就这么,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死在牢里。

  在寒风里,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燕王见状,便皱紧了眉头:“陈周,公子的药呢?为何还不端上来?”

  陈周立马走了过来:“温着呢,现在就要端给公子喝吗?”

  燕王盯了他一眼:“医师嘱托,公子的身体你不知道?”

  陈周连忙退了下去,将药碗给端了上来,心里还道王上今日的醋意为何如此大?

  等陈周端给楚宴,看着那碗药,楚宴有点反胃。

  燕王一挑眉:“喝不下去?”

  “嗯。”楚宴轻声的说。

  “寡人喂你。”

  楚宴:“……”

  不,燕同学,你现在就像被别人侵犯了领地的猫咪似的,弓起身子,全身都炸毛了!

  楚宴及时从吐槽之中恢复了演技,低着头轻声说:“不劳烦王兄了,这药再苦……比得过那杯毒酒苦?”

  纪止云脸上的淡笑一凝,眼神微闪:“离殿下还受过那种罪?”

  燕王淡淡瞥了纪止云一眼:“司徒大人还不知道吧?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拿这种烈性的毒药来折磨别人。”

  陈周不自知的补刀:“是啊!真是太可恶了!那计量一般都是直接要了人性命的,非要优柔寡断的一点计量,害得公子痛苦万分,日日咳血。”

  这些话犹如刀子一般插在心头,纪止云的手蓦然捏紧,表面却不显分毫,害怕会被燕王所察觉。

  楚宴轻瞥了一眼:“陈周,无需多言。”

  他将手放在了白玉碗前,轻轻的抿了一口,苦涩的药汁顿时充斥在口腔里。

  楚宴分毫没有多言,默默吞下了那些药汁。

  “公子,这是蜜饯,快食些吧。”

  “不苦。”楚宴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燕王皱紧了眉头:“怎会不苦呢?”

  “真的不苦。”

  楚宴越是这个样子,就惹得燕王越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