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不可方物_作者:耿灿灿(3)

2018-08-30 耿灿灿 娱乐圈

  和她搭话的陌生女人,似乎也不是特别陌生。

  脑海里有其他的东西慢慢涌上来,并不属于她的记忆,一点点自身体深处释放,缓缓从血液蔓延。

  或许,她并没有死里逃生。

  她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多做猜想,捂着脸哭起来。哭了一会,她便不哭了。

  她一向爱笑,不爱掉泪,但凡掉泪,定要有观众,且每次掉泪,皆是价值千金。

  被宠坏的毛病,眨一滴泪,都是天大的事。

  岁岁重新坐下来,打量四周。

  没什么好看的。

  南城的四合院,比这气派百倍,连夏生送她的礼物里,这一个最不讨她欢心,逛了一圈便再无兴趣。

  想起旧事,岁岁鼻头一酸,恨恨地垂下脑袋,双手绞在一起。

  她定是要报仇的。岁岁使劲地将眼泪眨回去,心酸地安慰自己,至于怎么才能报仇,以后再说。

  总归现在不能让人看出异样。

  屋内的窗户忽地打开一条缝。

  岁岁不用看也懂得屋里那些人的惊艳目光。

  有易姨,有其他人,大多是年轻男人。

  对于男人的眷恋眼神,岁岁早已习以为常,她平淡无奇地回望一眼,兴致缺缺。

  无聊又无趣。

  屋里,易丽将故意打开的窗户关上,笑道:“外面那是我家小侄女,命苦得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年轻陌生的姑娘往青桥胡同来,不是第一次。反正玩玩而已,大家你情我愿,无伤大雅。

  只要筹码合适,一切好说。

  易丽刚说完,有人拿了遥控板,重新将窗户打开。

  是许家的小儿子,一双浓眉大眼,目光浓烈,盯向窗外。

  有人打趣:“许诺,瞧上了?”

  许诺没搭理,坏笑着往椅子一歪,单手撑着下巴,手指一搭,指着窗外的岁岁问易丽:“她多大了?”

  易丽:“刚满十八。”

  许诺舔了舔嘴角,玩世不恭地模仿台上唱昆曲的正旦,扯着鸭嗓哼了句:“十八的姑娘一枝花,瞧得我心神意乱身酥麻。”

  大家哄笑。

  对于即将到来的交易,岁岁毫不知情。她往屋里猛瞧了两眼,而后转了身子,背对着窗子,掰着手指算时间。

  她有点饿了。

  她一饿,就忍不住地想自己死前吃的最后一餐。

  是连夏生亲自下厨,一口一口,喂到她嘴边,温柔备至。

  岁岁将头埋得更低。

  逐渐黑下来的夜幕中,沉稳的脚步声自风中飘来。

  对于周围的事物,岁岁并不关心,此刻她只关心她自己。

  岁岁告诉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能享福一世,自然也能享福第二世。

  资临迈进院子的时候,走廊已亮起灯,灯光融下来,他漫不经心一瞥。

  四合院外的石凳上坐了个年轻女孩子,手搭在膝盖,小口小口呼吸,像只迷路的幼崽,脑袋低低埋下去。

  屋里有人喊了声“岁岁”,她抬头回应,声音透着刚哭过的沙哑软糯:“我在。”

  他将视线沉下去。

  她有张好模样,漂亮稚气,雪白鲜嫩,挡不住的灵气与纯真。越是简单纯粹的东西,就越有让人璀璨破坏的冲动。

  岁岁一边揉眼睛一边站起来,没来得及遮挡,眸中的盈盈泪光与嘴角的微笑同时暴露在他眼底。

  紧张害怕的恐惧以及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走到屋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跨进去,重新坐回石凳上,略微有些不安。

  擦肩而过的瞬间,资临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是快速又看了眼,冷漠疏离,而后继续前行。

  四人上桌,搓麻打牌。

  牌局开场半小时,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除了女人,无关其他,而今天到场的女人,就只有外面那个。

  “虽然不是亲侄女,但是我敢打包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资临不动声色地摸了张五魁,手从圆润的麻将边缘摩挲而过,鲜红印雪白,像少女含羞咬唇。

  他的手,太久没有抚过女人的肌肤。

  而屋外的那个年轻女孩子,刚好有一张Q弹细嫩的好皮相。

  资临缓缓问:“易姨,你怎么光问许诺不问我们?”

  易丽一愣,继而赔笑道:“你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