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秀才也在三年前成了历史人物,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不幸的是在参加春闱的路上被山贼直接取了性命,连尸体都没留下。
村里人都说这小山沟沟里风水不好,承担不起飞黄腾达的命脉,为此,对于季家老三当了秀才这件事也抱着围观的态度,真要是出事了,那就只能说之前的传闻是真的,要是季运腾达了,那也说明人家有那个运气。
说到底读书人好,有命活着才是正经事。
季家夫妇一方面希望自家儿子能够出人头地,一方面又怕儿子真丢了性命,但是季运性子硬,知道自己如果不读书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其他出路。
就算只是乡野人家胡说八道,季运也是堵上了性命的。
季末对三哥的想法表示无条件的支持,他是个平静到几乎懒散的人,但是内心却还是保存着一个准则:宁愿死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也不能抱着梦想老死家中。如果季运有困难的话,能帮的一定帮。
秋闱的地点就是和顺,八月份才开始,季运整整早了四个月。
季重在前几个月媳妇要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回家去了,现在能给季运照应的也就只剩下他这个弟弟。季运也不是多事的人,一颗心几乎都扑在读书上面也不喜欢到处走动,多半时间都是窝在小客栈里面看书,有时候看书看得高兴了,连饭都不吃。
季末发现三哥这样之后开始想着法的带着他出去玩,和顺不是个大城市,却足够繁华,对于之前几乎足不出户的季运来说处处都充满了神奇。
季末也很少出来,多半时间还都是跟在祝般若身后,仗着胆子带季运出来逛,最后往往让两个人找不到北,乱七八糟的逛了一圈,最后大笑着赶着满天星子摸着原路返家。
季末是理智的人,他知道这种潇洒的日子过不长,兄弟俩相亲相爱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祝般若察觉的那天,就是他重新投入旧社会等级制度的时候。季末的小日子过得滋润也胆战心惊,感觉……就像是偷情……
祝般若不是傻瓜,季小幺一天到晚见不到人,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一天两天还好,十天半月就不对劲了,最季末的压迫是不是太大了?
祝般若躺在椅子上双眼放空扪心自问,最近一段时间对季末并没有苛求,自己整天都被陈雪然和上官百川折腾的屁股沾到床的时候就能睡着,哪有时间去折磨季末?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季末本人有问题。
祝般若觉得季末肯定有事情瞒着他,这个猜想让他很不舒服,最近一上床就睡着的他破天荒的失眠了,一想到这都是季末的问题,祝般若的火气更大了。
早上季末还没出门的时候就被祝般若堵在了屋里。祝般若将门关上抱着胳膊看季末,“这几天你都是跑哪去了?”
季末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自己哥哥来了去照看一下并不是过分的事,这样想着心里也就有了底气,“那个……我三哥来了,我得过去照应着。”
祝般若似乎有些好奇,“你三哥?”
“嗯,也是来参加今年秋闱的,前几天刚到。还有就是……”季末有些犹犹豫豫的你,不知道该不该说。
祝般若也不急,等着季末开口。
“我想陪我三哥几天,我三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生怕祝般若反对,继而道“我前几天已经请示了夫人,夫人说这两天就会给少爷物色个好人选。人……大概就要到了……”说道后来声音渐渐变小。我在辩解什么……
祝般若不急不躁挑挑眉,“还有什么?接着说。”
季末看了一眼祝般若的脸色,似乎没有不对劲,接着道:“如果少爷不方便的话,我能再多留两天。”
“没了?”
“就这些。”
“那下面该我说了,你三哥来也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从半月之前就一直魂不守舍,成天成天的见不到人影不说,回来的时候还三心二意。”
“我没有!”
“昨天晚上我说喝茶,你给我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什么?”
“姜汤。”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昨天下雨你在外面跑的时候淋了雨,本来是想自己喝的,结果给我送来了。”
“我就说我熬得姜汤哪去了!”
“闭嘴!还有,”祝般若绕着季末转了一圈,“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卖身契是在我手里,不是在祝家的库房里,你是我的人不是祝家的人,你跟我娘说好了?这跟我娘有关系吗?”
季末一愣一愣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