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加惊讶不已,长睫毛下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受惊的小鹿一样。
关俊立刻会意的指挥了一个手下妄图替换下彭道承,彭道承却并不领情的呵斥了那个人,然后对聂加满怀期待的微笑着。
底下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虽然早知道聂氏公司有人在背后罩着,但是眼睁睁看着堂堂的黑道大佬屈尊给人干这种打杂的活,想必两人的亲近程度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聂总怕是早就成了人家床上宾了也说不定。”爱好八卦的某经理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附和她的平日里大有人在,如今因为顾及场合才不好豪言壮语出言不逊,只适当的轻蔑一笑了之。
彭道承自然知道背地里的那些传闻,他是乐得聂加被误会成自己人的——毕竟这也是早晚的事。
聂加在台上愣了几秒,感受到彭道承目光里的殷切,不由苦笑一下。随后他撞着胆子捏住了彭道承的手,就像平时拿话筒那样,战战兢兢的开始了整场宴会的致辞。
“大家好,首先要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敝人的生日party????????????????????”
千篇一论的发言足足进行了二十分钟,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聂加喉咙里已经开始发喘,彭道承扶着他下来,径直绕过众人,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要吃药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突发情况,出了休息室到现在彭道承一直半抱着他。
聂加没力气拒绝,只摇着头想靠住长沙发的椅背。
彭道承知道他的意图,便微微侧过身把他的上半身抱住。
聂加不由抬起眼来,他那目光里时常什么都没有,外人看来却总会误认为有万种风情。
彭道承此时就是如此,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迅速的被电流穿过,而后半边身子都酥麻着。
“聂加。”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才惊觉已经亲吻了对方的额头。
聂加先前愿意虚弱的偎靠着他,只不过权当他是靠枕,突然被侵犯了,就无法忍受的要挣脱出他的禁锢。——他的意愿是如此强烈,以至于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
彭道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在这时想的仍然是刚才为什么只亲了额头,其他的地方呢?自己为什么放过了?
“放开我。”聂加的武力抗争只能坚持一会,他常年有病在身,虚弱的时候连床都下不了,更何况是和野蛮人厮打呢?
彭道承此时的视线角度只能看见聂加的后脑,他偏偏头,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该到他面前看一看呢?美人生气的样子应该也是美轮美奂的。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就放松了怀抱,去看聂加的脸。
聂加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面色潮红,因为生气使力而嘟着嘴,他只是无奈的闭着眼睛,眼角赫然滚落了一滴泪。
彭道承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聂加不想理他,只在一瞬间变成了雨后的梨花,泪流满面。
彭道承当场就手足无措了。如果这人和你闹和你打,骂了你家十八代祖宗,他都会轻易的想出解决办法——惩罚人对他来说最容易不过了。但是如果他不动不说,只是静静的靠在你怀里流泪,那么的娇柔软弱,你要怎么对待呢?
“聂加,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彭道承眼见对方露出这种受了欺负之后的可怜,下意识就要惩罚那个欺负他的人。于是他就真的抓起聂加的一只手狠狠地甩着自己嘴巴。
聂加被他操控着打了十几个耳光,终于糊里糊涂的开口道:“疼。”
“哪里疼?”彭道承惊得一怔。
“手疼。”聂加总体还是委屈的,但是愿意重新正眼看他,也息事宁人的把手从彭道承手里抽了回去。
彭道承仍旧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问他:“还生气吗?是哥哥错了好不好?”
聂加挑着眉毛,斜斜看了他一眼,流光一样的眸子里闪动着细碎的华光:“好了,彭哥,我只是今天难受,哪里就至于因为这个和您打起来呢?”
彭道承松了一口气:“难受?今天这么大排场这么多人为你过生日,你还不舒心吗?”
聂加垂下眼帘,两排密扇般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小块阴影。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