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你不是说大皇兄也疑似染病了么?不如让他陪着我们?”
“还是不必了,大皇子已经在府中修养,不宜搬来搬去。”
“贼子!尔敢犯上作乱,何必如此假仁假义?你以为杀了朕和三皇子,滕毅就能如愿登基?没有朕的传位圣旨,他休想!”
“皇上……”云鹤然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您忘了,当年您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臣如今不过有样学样!”
“狗屁!朕可从未做出逼宫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皇上息怒,您是没有逼宫,可当初那道圣旨……”云鹤然嘿嘿一笑,并未说破,当初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不知道谁的德行啊?
而如今,皇帝想过河拆桥,哪有那么容易?
他下令道:“来人,将皇上和三皇子移居养心殿,再请各位大人进宫商议大事。”
跟云鹤然来逼宫的都是他在东北的军队,只认将领不认虎符,云鹤然一声令下,他们便齐刷刷地涌上前。
滕誉一刀斩杀了十几个士兵,气势如虹,冷哼道:“云将军,你以为光凭这些人就能将我们拿下?”
“早听闻三殿下武功高强,果然如此!”云鹤然拍了拍手掌,悠然地赞道:“殿下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应该很想报仇才对,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滕誉抹掉刀刃上的血珠子,“什么交易?”
“本将军可以放你一马,你给群臣作证,说皇上感染了天花,已下旨传位于大皇子,待事成之后,殿下可以得到一块富庶的封地。”
如果换成一个胆小的人,在面对死亡可能真会信了云鹤然的话,可滕誉是谁,如果能被三言两语轻易打动,他就不是滕誉了。
“本殿下也有个交易,云将军要听吗?”
“殿下请说。”
“不如云将军撤军,本殿会说服父皇既往不咎,饶你们一死!”
云鹤然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滕誉的不自量力,“三皇子竟然还看不清形势么?你拿什么与本将军做交易?”
滕誉走下阶梯,与云鹤然仅隔了三步远,“这京郊的兵马也该到了,云将军想尝尝里应外合的滋味吗?”
云鹤然听完更是笑得张扬,“原来你们还在等京畿营的救兵啊!”他摇头大笑:“别等了,京畿营已经得到皇上病重的消息,守护在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了。
皇上病重是大事,这京都理应戒严,臣越俎代庖,吩咐京畿营的将士守住各个城门,任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皇帝鐡青着脸,胸口积压着一股闷气,憋的他快窒息了。
滕誉惊讶地问:“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京畿营乃是听命于父皇的,没有父皇的命令,他们岂能乱动?”
他边摇头边啧啧有声,“父皇己经派了徐莽去传旨,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不可能!”云鹤然斩钉截鐡地反驳。
“不如咱们打个赌?”
云鹤然见滕誉面色如常,不仅没有一点紧张,还隐隐透着自信,到底对方是自信如此还是太过自负?
如果是自信,对方的安排也太完美了,自己逼宫本来就是撞日子的,连大皇子和云贵妃事先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安排的?
如果是自负,那只能说三皇子太认不清现实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赌什么?”他倒要看看,这滕誉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反正他要在这等那些老臣,不妨先看看戏。
“赌半个时辰内,京畿营的人一定会来!”
“若是不来呢?”
“若是不来,不就得按云将军的计划走了?本殿下和父皇被染了天花,移居养心殿!”
“哈哈……你在拖延时间,以为这样会有用?就算半个时辰后他们来了,也不是来救你们的!”云鹤然自信地说。
皇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歪倒在龙椅上。
“皇上……您怎么了?”渠总管第一个冲上去,扶着皇帝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呼唤道:“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有事啊……”
滕誉走过去摸了摸皇帝的脉搏,让渠总管把太医准备好的护心药丸给皇帝服下,“父皇这是怒极攻心,得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