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的思绪回到现实,那头的两人还在对着电脑里的资料讨论不休,他的心里盘算起了一个想法:截胡!
其实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在厚着脸皮贴上朱怀昌的时候就已经有点这意思了,本来人家猪大肠有他没他都会成为IT精英,而且在日后引领页游的发展趋势,成为新兴产业富翁。现在被他这么一搅和,猪大肠发迹的时间没准能提前点,不过多少都得分他一杯羹了。所以宁凯在心里多少都觉得有点对不起猪大肠,毕竟他真心把他当朋友。可洪正声就不一样了,不仅yin乱无度,而且目中无人,阻止这人的发迹没准还能为我国xing病防治事业做点贡献呢。可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小孩相信呢?
A市城东一直是全市经济最不发达的地区,而且公共设施成就,路道偏宅,也没有足以支撑整个区域经济的重要产业,向来不被人看好,就连这片的房价都比其他地方低了不少成。要让晋旭尧去买下这么一大片地,他真得好好想想。
送走陆安辰后没多久,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洗洗睡了。这两个多月来,晋旭尧一直睡在这间病房里,只是在宁凯旁边多搭了一张床而已,这样既能靠宁凯近点,又能让宁凯不至于排斥他。
熄灯后,两人照例都会聊上一阵再睡,通常是晋旭尧开头,主要是说说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让足不出户的宁凯多了解一些自己的近况,而这个晚上却是由宁凯起了头——
“我听刚才你们的意思,是要买地盖商业城?”
“嗯。”
“想在城西帽子巷和南边的小庄路那挑一个。”
“嗯。”晋旭尧将身体转向宁凯,接连两个问题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宁凯向来对这些东西毫不关心,可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地追问不停?
“非得这两个地方吗?”
“也不是,可眼下也没别的地方更合适了。”
“要我说,去东边买地好啊,你想啊,现在东边的地便宜,而其他的地方一直在涨,等涨到大家都觉得太贵负荷不了了,自然就想到便宜点的东边了,到那时候之前买的地不就能耐翻好几番了么?”宏正声那王八犊子不就是这么发的么!
晋旭尧冲他笑了笑,他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宁凯还能有这番见解,其实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东面,随着地价上涨,城东迟早是要发展起来的,买地绝对亏不了。可现在以将胜的状况,钱得花在刀刃上,力求时间段见效快,并不适合做这种长期投资。
“你说的对,可是你知道什么时候能涨么?”
当然知道,就明年啊!
宁凯恨不能大声吼出来,可想到这样就会引起晋旭尧的更多怀疑,于是还是忍住了,而是换了另一个方式——
“小孩,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
“嗯?”
“我就是在那一片长大的。”
在黑暗中,他看见晋旭尧的眼睛闪了闪,不由得心虚得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目的不纯。
“那时候父母还在,我在那地方出生、长大、上学,生活得无忧无虑,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如果你能把那买下来,让我亲眼看着它发展起来,我……我……”
正在思索着下一句台词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了他的身体,随后就感到被角的一端被掀起,晋旭尧高大的身体立刻钻了进来。
“哎,你怎么过来了!这床本来就不大,你给我下去,回你自己那睡去。”
“宁凯,我不干什么,让我抱会,你接着说。”
小孩固执地圈着他的腰,两人的头紧挨着,他随时都能感受到晋旭尧热烈的气息。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宁凯的头,就想宁凯无数次对他做过的一样——
在这一刻,宁凯突然脑中一片清明——小孩是在模仿他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没想到只是随口而来的借口却引来了晋旭尧这样的举动,宁凯的心中一阵暖意流过,他任凭对方抱着他的姿势,开始讲述起了存留在他脑中已经越来越模糊的小时候的记忆——
他从小就是个捣蛋鬼,从记事开始,就没少挨父亲的打,爬树、掏鸟蛋、往邻居家扔死耗子、掀女孩裙子……
“你知道吗,可逗了,那次我掀了一个女孩裙子把她弄哭了,还非要我以后娶她,我不乐意还告我妈那去了,那是我妈第一次打我,看着凶,其实就不痛不痒地抽了几下手背,就是给那女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