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走吧。”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分两路进入A市,乔虞开车从西面的高速路进城,而他俩则是乘坐火车。此时也算是旅游的小旺季,全国各地去A市的人很多,火车站一直人满为患,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隐蔽自己。
随着火车的快速行进,坐在普通车厢里的宁凯竟然有些近乡情怯起来,离开了A市两年多,除了猪大肠他一直很少与这边的朋友联系,不知道李景辉怎么样了,如果是按照原来的人生轨迹,此时他应该已经在跟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女人交往了,不知道自己还来不来得及拆散他们。
人都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却处心积虑地要拆散人家小俩口,不光是为了李景辉的人生,更是为了让小茜茜不用来到这世上受苦。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他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一样重新活了一次,但他总觉得自己的重生是为了他身边的这些人,而不是自己。
“怎么了?”
看他苦笑着摇头,晋旭尧便关切了问了声,宁凯连忙否认说:“没事没事,就是在想回去以后的事。”
“回去后,你要做的就是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要保护好自己,答应我,宁凯。”
晋旭尧表情严肃地双眼正对着他,从这个角度,宁凯发现他的脸部线条已经越来越立体,少年的青涩即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上下不经意间流露的威慑力和非同寻常的气势。当你直视他的眼睛时,那种压迫感就越发地强烈,就像被一只猛兽盯上的猎物一般无法动弹。
“我多大个人了,还用你……”
“答应我!”
晋旭尧打断了他,用低吼逼迫他配合自己。
“知道了。”
虽然知道小孩是担心自己,但被比自己小五岁的孩子这么吼,还是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就敷衍似地应了声。
晋旭尧这才放过他,靠在座位上假寐。宁州市离A市不过300多公里,再过一会火车就要进站了。
而A市的各股势力也怀揣着不同的心思等待着这天的到来——
“周欣禄你这个废物!废物!”
在将胜的总部,晋雷把自己的小舅子周欣禄叫了上去,他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柏航,关上门后,便一脚踢在了小舅子的肚子上。
周欣禄个头不高人也不壮实,被年富力强的晋雷这一腿狠狠地踢在了地毯上,好在他身体还算灵活,一个轱辘爬起来后,就跪在晋雷脚边捂着肚子哀求道:“妹、妹夫,你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看在我妹妹和我外甥的面子上你也不能……啊!”
晋雷没听他说完,直接又是一脚踢在了他肩上,又把他给踹翻了,然后暴怒着大声喝道:“你有那小兔崽子的消息居然敢不告诉我自己行动!要是得手也就算了,居然还他妈的让那小子跑了!”
原来周欣禄让刀疤强领人去江城市追杀晋旭尧这事并没有上报晋雷,而是自己做主擅自行动。一来么,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只要除去了那小子,就能为邢竟大闹生日宴那事将功补过;二来么,他觉得如果告诉晋雷,他未必会下令直接弄死那小子,而极有可能让人把他弄回A市监视起来,所以为了他的妹子和自己的地位,这小子的命决不能留。于是就有了一周前的那一晚。
“妹夫啊,我这不是想先斩后奏将功补过嘛,本来万无一失的事,谁知道那小子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年轻人跟他一块,身手可好了!所以刀疤强他们才没得手,妹夫!妹夫!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
周欣禄那绿豆眼里还真挤了几滴马尿出来,顺便找了个替罪羊来解释他失手的原因。他痛哭流涕的样子看上去真是情真意切让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此刻他心里正打着小鼓,这事只有刀疤强他们去的那七人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事捅到了晋雷这?
他一边在地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边用眼睛偷瞄了晋雷旁边那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
柏航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至始至终都像个蜡像一般面无表情,跟块石头一样冷硬无情。
——没错!肯定是这小子,死叛徒!最近他的势力发展的很快,眼线遍布了帮里各个角落,刀疤强又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没准让他一用计就漏了底,这样下去自己在将胜的位置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