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就是做一点小手脚。”
“那要是……不愿意……”
“那不是还有你嘛。”
“万一被发现了?”
“你就说你做事做糊涂了,连自己手上拿的是什么都没注意到。”
……
隔天,南淑揪准机会,偷偷塞了一把剪刀给窦玛玛。窦玛玛苦了一张脸,一手捧了托盘,上面有一壶热茶,一手把剪刀藏在托盘下面,往后院方向走去。
南淑快步窜到前后院相连的月牙门边,盯住窦玛玛慢慢走进徐聚,慢慢放下托盘。
“徐大夫,说了半天课,来喝一口热茶吧。”
逼问
窦玛玛挤到徐聚身边,右手送上托盘,左手往下垂,飞快左右一划,立即缩回来,趁着徐绣伸手从托盘中取过茶壶,右手立即捉住托盘,左手剪刀贴上托盘下部,两手自然下垂,托盘往外一番,剪刀自然而然藏在身前,被托盘刚好挡得严实。
“哎呀,徐大夫,你这衣服怎么有道口子了。”
孩子们一听,纷纷探头过来看,徐绣也跟着往徐聚身上看。果然,徐聚衣服下摆多了一道手掌长短的裂口,断裂开的部分歪歪垂着。
徐绣看得直皱眉,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是忍住不说。一帮小孩子热心地出主意。
“徐先生,我找阿玛,找找阿爹以前的衣服给你。”
“徐大夫,公子有衣服留在这里,我去找出来给你,先穿着。”
“徐先生,衣服给我阿玛吧,他做的针线好,家里的衣服破了,都是阿玛帮忙缝补的。”
“奇怪,刚才怎么都没发现先生的衣服多了一道缺口。窦玛玛一来就发现了。”张小牛摸摸下巴,两眼满是疑惑。
“怎么了?怎么了?”南淑一看窦玛玛慌张向自己看来,立即从藏身处走出来。“都在做什么?嚷嚷的?有没有上课的样子,乱糟糟的,像一个市集一样。”
“阿玛,先生的衣服破了一道口子。”章月跳下凳子,飞快跑到南淑身边,拉着南淑要去看徐聚衣服上的口子。
“哎呀呀,这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勾破了吧。唉,这样子,怎么出门啊。”南淑故作忧虑,“要不我去找找以前的旧衣服,或许有合适徐大夫的。”
徐聚对自己衣服上无缘无故多了一道口子,也是很奇怪,自己明明没碰上什么钉子之类的,这道口子哪里来的。但穿着这件衣服肯定不能出门的,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唯有对南淑拱拱手,“麻烦南玛玛了。”
“不麻烦,不麻烦。窦玛玛,你去看看从前的旧衣服,有没合适的?”
“主家玛玛,老爷的衣服你不是都让装箱,锁起来了吗?都两年没打开过箱子了,现在翻出来就算能穿也是一股子味道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南淑遗憾地看向徐聚,“徐大夫,这……你看……”
徐聚哭笑,看看衣服下摆。要是撕了,就露出里面的裤子,不撕,看上去又不轮不累的。
“我来吧。”
“徐绣,你说什么?”
“我懂一些针线功夫,请徐大夫暂时脱下来,我修补好后,就可以穿上了。”
“这主意好啊。徐大夫赶紧脱衣服,福子,你陪徐大夫。”
福子看看南淑,又看看徐聚。应了一声,领了徐聚进入后院的房间,不一会儿,拿了一件长衫出来给徐绣。
“你们到前面玩一会儿。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孩子们欢呼一声,蹦蹦跳跳跑到前院各自玩去。南淑向窦玛玛使了一个眼色,窦玛玛会意,飞快退回前院。
徐绣穿针引线,一手捏住衣服的缺口,一手按压住,针线来回穿梭,看不去竟不是简单地连接上两块衣料,似乎要在上面绣一点什么。
“这里直接连起来就是了。”南淑故意伸手指指点点。
“我知道,但是这样穿上身,不好看。徐大夫总归是坐堂大夫,走出去也是要脸面的。穿一件缝补过的衣服,太折损他了。”
“这不是事急从权嘛。”
南淑坐到徐绣身边。眨眼功夫,徐绣就绣出一小片绿叶。“你想绣叶子?”
“嗯,徐大夫这件衣服本来就是浅绿色,我在这里绣几片竹叶,正好把缝补的痕迹掩盖过去,然后在其他位置多绣几片,好让竹叶是看上去本来就有的。”
“那得多多少功夫啊。不就是绣一件衣服,犯的着这么费心思吗?按我说,就这里拉一条线过去就是了。”
徐绣笑笑,却是摇头,手上针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