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又扯出玉佩,轻轻抚摸,每次这样做,都觉得安心。
四,又一步……他还有很多的手下在等着他,他还需要坐上那个位置,现在的他,达不到,配不上……
又看一眼门口,扁扁嘴,有些恼怒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门口。
三,再退。他在奢望些什么?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二,转身。不如就这样放弃,趁着他们还只是主仆关系,趁着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月华走到门前,没有人,垂着眼看着走廊和房间的分界线,握上门把缓缓关门,手腕上挂着的玉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一……
‘啪’!
门被什么东西推住了,像是用手拍门的声音,一只带着白色丝质手套的大手伸进来扳着门边,不让月华关门。门外传来靳言低沉的声音,“小姐,这样可不礼貌,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能把执事拒之门外,不让执事跟随呢?若是我不在小姐身边,谁来保护小姐呢?能一直为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不是一个世界又怎样,思想地位天差地别又怎样,他还不是爱着他的小姐,不可自拔,哪怕陷入名为温雅的沼泽,他也不愿爬出来。
不能肖想又怎样,配不上又怎样,不甘心,不甘心,哪怕知道想一想都是罪过,但是控制不住,想靠近,想陪伴,想拥有,想站在她的身边。
坐上那个位置又怎样,他的手下可以有很多的头目,但他的小姐只有一个,家主错过了他不会伤心,但是离开小姐会让他痛苦到放弃生命。
不能公开又怎样,独角戏又怎样,哪怕一直都是一厢情愿,也好过看着她的小姐被别人接触,做着他曾经做过的事,觊觎着他的小姐。
放弃?不不不不,这个词让他的心脏抽搐,手脚颤抖,只要一想到就这样的放弃,就觉得身体发麻,大脑发懵,巨大的轰鸣声像要摧毁他的世界一样震耳欲聋。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主仆又怎样,他宁愿弃了那些无用的东西,摔了他的河山,换来一个执事的位置。没关系,只要在小姐身边的是他就够了,自始至终的,只有他便足够了。
他似是想通了一切,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笑容,他的嘴角弯的灿烂夺目,眼睛像是碎了一地的星辰熠熠闪光,其中的温柔爬上了眉梢发尾,温暖如斯,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与喜爱,宠溺与在乎,他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他的全世界……
他想着,那是他的小姐,他放弃了所有也不愿松手的小姐,他就算到了最后一步还是不甘心的跑回来寻找的小姐,他一直独自爱慕仿佛觊觎了很长时间的小姐,他不论什么时候都只想看着护着守着不让别人看见的小姐,他心甘情愿的不求回应只愿待在她身边的小姐,那是,让他心中阴暗丛生,想要一个人拥有的小姐,他一个人的,小姐啊……
他怎么可以就此放手,把她推向别人,让另一个人看着她的面容,拉着她的手指,护着她的头顶,做着她的饮食,听从她的话语,成为另一个靳言呢,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啊,单是想想,就嫉妒的发狂……
不会让它发生的,不会的……
不来找我没关系,不叫我没关系,我来找你,我来就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当你站在门口自己关门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赌赢了,不是吗?
第17章 第 17 章
“小姐,请您让我进来吧。”
月华推着门,心想,刚才开那么久你都不进,我要关门了,你才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真是……
“小姐,这样子很失礼,会被人笑话的。”
月华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用力推房门,奈何房门纹丝不动,“你把手拿开。”他知道,若是靳言要硬闯,他就不是站在这,而是鼻青脸肿的坐在那了。
“小姐,身为小姐的执事,是靳言失礼了。”
月华没好气的笑一声,正要开口,却突然怔在那里,暗自摇头,自己干嘛要像个幼稚的小鬼一样,在这种事上计较?不就是他留了门,那人没进来嘛,他干嘛要生气?他不生气,不至于,不需要,他什么时候竟也会计较这种没有营养的事情了?
月华松开把手,不再管门外的靳言,重新走回去,把自己埋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