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那么这件呢?”
“也好看。”
“那我到底穿什么?”
于嵩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婆婆，总想给家长留个好印象。
不过他的衣服大多是运动服，稍微正式点的只有一套压箱底的西装，还是他多年前找工作时候用的。
现在穿这个肯定不合适了。
“就……简单点吧。”乐远最后还是给他挑了白T和牛仔裤，和他身上穿的差不多，远远地看过去倒有点像情侣装。
乐远父母其实住的也不远，都在这一片，走几步就到了。于嵩一路走着，对于这顿饭有点忐忑。
乐远做饭的手艺那是和他爸学的，那他爸做的菜估计也是满桌子白砂糖。
想想有点牙疼。
于嵩想到这里，脚步突然有点沉重。
“叔叔好，阿姨好。”
打开门，于嵩站在乐远身后，点头问了声好。
说来也奇怪，刚刚开门的一瞬间，乐远妈扫过来的眼神还颇为凌厉，但和于嵩的目光一对上后，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于嵩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赶紧笑了起来：“阿姨好。我是于嵩。”
“你好。”乐远妈硬是挤出来一个笑容，把他们俩让进屋内，“小于是吧，快进来，坐，快坐。”
于嵩和乐远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自己腿上不停摩挲，乐远爸妈一人一边，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
乐远妈看看乐远，再看看于嵩，最后又求助似的看了看乐远爸。
“咳咳，”乐远爸无奈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老婆，你不是有话要问小于吗?”
“他爸，还是你问吧。”
“我也不知道你要问些什么啊?”
“就、就儿子带对象回来了，该问的那些都得问啊。”乐远妈拍了拍胸口，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少年了吧。”
乐远爸看着二人动作很有默契，倒是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忍不住先问了这句。
“啊?”乐远看着他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认识也有十多年了吧。”
“这么久?”乐远爸笑了出来，“怪不得看你们好得很。你们现在一起住?”
“对。”
“也好，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说完这句话，乐远爸端着茶杯喝起了茶，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安静的可怕。
“怎么了?”乐远妈端着柠檬水出来，见客厅里这样安静，嗔怪地看了一眼乐远爸，“怎么把客人扔在这儿了。”
“没事儿，阿姨，就当我自己人吧。”
“就是啊，妈，于嵩不能算客人。”
乐远妈看着他俩好一会儿，突然叹口气：“儿子，我不是说小于不好。就是……就是我更想你带个女孩子回来。”
“妈，我们不说这……”
话说一半，于嵩拍了拍他的肩制止了他。
乐远不解，看向于嵩，于嵩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让妈妈说下去。
“你爸说得有道理，你高兴最重要，”乐远妈的语气间开始带了几分哭腔，“可是你说，你们两个男孩儿在一起，又没个保障，外人又有多少闲言碎语，这往后你的日子该多难过啊。”
“外人说的话，理他们干什么?”乐远赔着笑去安抚妈妈的情绪，“我自己过得好不就得了。”
“不是，”乐远妈慢慢地开始抽泣起来，“我这两天去网上看了，有些人说话真是难听，我一想到你以后也会碰上这种事，我就难受。”
“你去网上看什么啊，”乐远抱着妈妈柔声安慰，“网上都是假的，骗人的，不能信的。”
“你说，你要是个姑娘，或者小于是个姑娘，那该多好啊。”
“这……这还是不了吧。”
乐远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于嵩要是个小姑娘会是个什么样子，金刚芭比吗?
“哎哎，老婆。”乐远爸看不下去，递了纸巾扶过乐远妈说道，“今天是好日子，怎么还哭上了呢?”
“我、我忍不住。”
乐远妈抹干净眼泪，略带着鼻音：“不好意思，小于。你、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