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冷冷地避开了他的手:“回家?那是我的家吗?你用了我六年还不够吗,怎么,简淮琛没答应你?还是你觉得我活该一直等着当备胎?”
太可笑了,人真的太爱把自己当回事!他这样,邵阳也这样!
“不,肖珩,你不是备胎,我现在才……”
“你才想明白你爱的是我?那简淮琛算什么?邵阳,你的爱我受不起。”他冷笑一声,心中竟没有一丝留恋。
“肖珩,阿珩,我……”
“别叫我阿珩!”
邵阳一惊,看看他充血的眼睛,又看看那束玫瑰,不敢亦不愿承认,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受控制……
“肖珩!”他深呼吸,放下姿态哀求道,“回家吧,好不好?看在阿琛的面子上,他很希望我能挽回你,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每多说一句,肖珩的脸色就白一分。
“……邵阳,你别忘记,简淮琛以前也算是我的情敌,你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也不想知道。
回家,他只想回家。
邵阳后来再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印象,等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简淮琛的公寓里,手里依然拿着那束玫瑰。
厨房里飘出焦糊味,肖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静止如雕塑,然而在某一刻,突然扬手将花束狠狠摔向墙壁。
玫瑰被包装得很好,掉在地上散落几片花瓣,仍旧带着清雅的美感。
肖珩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想问简淮琛,为什么?可他更想问自己,肖珩,你又为什么?
{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度100%~(≧o≦)骚年,爱护生命,捍卫贞操,从现在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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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殊途手一抖,勺子里的汤倾了出来。
“啊呀,少爷,没溅到吧?”一旁的秦姨赶紧拿过毛巾,边擦边数落,“都说了秦姨来喂你,长大了就嫌弃我老啦?”
因为简父简母常年不在国内,她几乎是从小照顾简淮琛长大的,而自己又没有孩子,感情自然深厚。
骆殊途笑:“秦姨就像我姐姐呢,哪里老了?”
“行了行了,别哄我开心。我去看看中药啊,一会要喝的,据说骨头能长得快。”
“嗯。”
哼哼,把公寓留给肖珩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嘛!
黑化什么的,老子hold得住!
转眼十月风起。
邵阳开始频繁出现,眼神温柔,言辞恳切,一如他对待简淮琛。
可惜,现在的他无悲无喜,平静得翻不起一点风浪,肖珩淡淡地想。
他看着邵阳在身边打转,不拒绝也不接受,偶尔露出一点笑意,对方就像得了赏般高兴。
国庆长假前邵阳邀请他一起去旅游,被敷衍过几次后,识趣地不提了,只说会来公寓看他。
是的,他还住在简淮琛的公寓里,空着也是空着,何况他为什么不能住?有时候他甚至幼稚地想,走了好,等你回来,男人和家都是我的了,你还有什么?
长假第一天,小区里放烟火,绚烂的光明明暗暗,一时热烈一时寂寞。
肖珩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地喝酒。
酒是公寓酒柜里的干红,后劲很足。他酒量并不算好,一瓶半下去就倚着窗坐下了,浑身燥热,太阳穴微微地疼,脑海里混沌一片。
会不会死在这里呢,虽然这个问题很蠢……但是他忽然就恐惧起来,这样固执地住在这里,可其实简淮琛根本就不在乎一间公寓吧?
也许他已经忘了有他这么个人,若某一天被人提起,便淡淡地嗯一声,继续过着他众星捧月的生活,就像平常人听见老同学意外的去世一样,或许有遗憾,但也仅仅是那一秒的遗憾,过往无尘。
他捂住抽痛的胃,手里的酒杯倒在地板上,酒色妖娆,如血蜿蜒。
“阿珩?”
居然出现了幻觉……肖珩低低笑了。
“阿珩,你怎么喝那么多?”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触感温凉。
他簌地抬起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窗外炸开一朵烟火,盛开在青年的眼里,转瞬即逝。
大概是力道太重,青年不自觉地皱了下眉,表情带着无辜,稍微挣了挣,说:“阿珩别紧张,是我,放手好不好?”